秦非道。刻印著眼球與飛蛾花紋的古老木質門扇邊緣,純黑的陰影筆直而立。秦非這樣斬釘截鐵的戳破, 讓彌羊連狡辯的余地都沒有。
剛才他們一隊人光顧著灌補充劑,脖子上的繩索都還沒解開——主要是秦非在樹林里為了方便,給他們打的都是死結,實在不好結。
身后那幾人全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
直播畫面中,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對面兩人。
秦非在爸爸準備晚飯時,回臥室重新整理了一遍王明明的私人物品,可惜一無所獲。剛才氣氛還算和睦的餐廳,空氣頓時凝固住了。“剛才NPC說游戲開始以后,這個人。”老虎指了指房間里抖若篩糠的那黃狗玩家,“還有他朋友,一個狼玩家,他們兩個一起,最先來的這間房間。”
谷梁愈發急迫,他只欠一分力就能夠將那石磚掀起來了,干脆憋了口氣,猛地用力!
秦非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他的意見:“走。”但他并沒有因此而灰心喪氣,而是收起邀請的手,笑意盈盈地遞上一杯酒。整個圈欄區內瞬間一靜,玩家中有人面露不解之色,也有人臉色瞬間慘白。
5秒鐘后,彌羊正在門前,氣得像一條被人搶了肉以后跳腳的狗。
通風口下方的房間里,那些整齊排列如僵尸般的動物們,被從天而降的林業砸亂了陣型。各種神態、各種動作的石膏雕塑應有盡有,站著的,坐著的,甚至是躺著趴著的。彌羊醒后就開始自己喝補血劑,雖然說撿回一條命,可他的生命值依舊在危險的臨界線旁上下浮動。
四十分鐘后,秦非終于走到了峽谷的盡頭。陸立人做下這項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秦非一腳陷進雪中,用力將腳從雪坑中拽出。系統遮掩了自己藏匿碎片的事實,并勸服污染源與自己結盟,共同搭建規則游戲。
豬人正忙著和身后的NPC交談,對于某些一身反骨的動物的吐槽一無所知。副本歷史探索度:0.00%
那個被他踹飛出去的玩家名叫江同, 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起來以后面露不忿。
他是死人。后來的那些玩家兇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孔思明會喜歡的樣子。一步,兩步。
事實上,野豬現在非常后悔。他的右手正向上拋著什么東西,仔細看去,是一顆紅色的心型寶石。
烏蒙、應或和聞人黎明則聚在另一側,小聲地聊著什么。而將彩球捧在手中的那一刻,絕對是玩家的心理防線最疏松的一瞬。長而銳利的尖刺穿透祂身上的黑色衣袍,扎進皮肉里,秦非可以看見一顆顆細小的血珠滲出祂的體外,而后悄無聲息地溶入海水當中。
當一些危險或是大事即將發生時,一部分玩家有幾率提前得到感知。“抱歉,親愛的動物朋友們,這里播報一條特殊通知。”雪洞盡頭有森森的陰風刮來, 玩家們佩戴的頭燈忽然開始閃爍, 十余秒過后,頭燈接二連三全都熄滅了。
不是說彩球不能收進空間里的嗎???
但這對于秦非來說并不算什么。在聲音消失的最后一秒,秦非好像聽見一個細微而扭曲的哀怨之音混雜在無數聲他的名字之中。“你說一會兒咱們要怎么跑啊?”
江同扔掉棍子,癱坐在地上,不由得苦笑。簡直就像一個發著光的巨大標志物,吸引著玩家們的注意。
在這種堪稱緊張的時刻,秦非完全無法容忍一個定時炸彈還要懸在自己頭頂整整一天一夜。彌羊將書冊從頭翻到尾,再從尾翻到頭,然后意興闌珊的丟到了一邊。
幾人匆忙趕過去,就著通關大門散發出的淺淡光暈,烏蒙的手指向旁邊某一處:
“這是孔思明的手機?”彌羊好奇地將東西接過。煩死了!他大爺的!
深綠色的枝葉將青年修長纖細的身影掩蓋,秦非靜靜匍匐在灌木叢底,如同一團不會呼吸的影子。“為什么會這樣?”鬼火不明白。
然而就在下一秒。
蝴蝶果然已經從副本里出來了,秦非看到林業給自己傳的消息,蝴蝶似乎正在滿世界發了瘋一樣的找他。
雖然彌羊說過,黎明小隊不愛和外人一起下副本。
一道人影正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豬人并沒有指揮玩家們排隊,秦非在前行的隊伍中悄無聲息地游竄,很快在鬼嬰的指引下與彌羊三人成功會合。可,就在不久前,那里分明還什么也沒有啊?
身后追兵與秦非之間的距離似乎拉近了。成百上千只眼睛齊刷刷望向門口,形狀各異的扭曲鬼目似是放起了光。沒有蟲子, 沒有蟲絲,沒有陷阱。
一想起自家主播在那場直播里被小秦遛得團團轉、像個癡漢一樣追在人家屁股后面叫兒子的變態畫面……水流在他的身邊環繞,距離蟲母越近,他腳下的灰蛾群便騷動得越加明顯。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