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看樣子十有八九是回不來了。然而徐陽舒接下去的回答更加讓人意外。
“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
“對了。”蕭霄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全軍覆沒?”蕭霄一愣,“全軍覆沒是什么意思?”
他輕描淡寫的模樣,簡直像是剛撕掉了一張廁所門口的草紙。為什么還是不能動手???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
“什么情況!?”林業被震蕩掀翻,睜開眼愕然發問。蕭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順。躲在旁邊的囚房門后偷看的蕭霄:?
不待有人前去,導游已經自覺推門而入,他的臉色在與秦非視線交接的一瞬稍稍放松了些許,舉起手中的籃子向玩家們示意:“我來了。”
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是啊,他們怎么會覺得徐陽舒在棺材里躺了三天,是一件合乎常理的事呢?
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五秒鐘后。
蕭霄想不出來,蕭霄抓耳撓腮。
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徐陽舒剛才沒看到,其他人可都是看得一清二楚。
秦非笑意盈盈道:“觸發了呀,還死了不少隊友,只不過我們運氣好,逃出來了而已。”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將身體后仰,直到整個人都陷在了柔軟的床里。
蕭霄被秦非云淡風輕的語氣打擊到了,充滿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蕭霄將信將疑,這不是個本土湘西趕尸本嗎,怎么徐陽舒形容的鬼聽起來跟貞子似的?
絕對。此時此刻,他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玩著鬼嬰帽子后面的毛絨球。囚徒們的強大6號是見識過的, 他在“趁亂趕緊多刀幾個人”和“希望不要被囚徒發現,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之間左右搖擺, 在游廊中漫無目的地游走著。
秦非掀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還記得大巴上的廣播嗎?”
他抬手攔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近在咫尺!
難不成站在這里等他們來抓?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
但此時局勢不明,大家都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驚動到那些村民們,因此依舊老老實實地立在棺材里,一動也不動。鬼女幽幽道:“我要你找出今年的前六個祭品的尸體,將他們毀掉。”木質門扇緩緩閉合,發出刺耳的吱嘎聲。
青年腳步未停,邊走邊開口,目光平靜深遠:“剛才1號追著我們跑的時候,我也看見了他的墜子。”之前孫守義擔心他倆單獨留在義莊里會出事,走之前用繩子將他們五花大綁后塞進了棺材,可不知為何,他們自己爬出了棺材,眼下又躺在了地上。
林業的腦子在這一瞬間突然清醒了一點。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神父一秒也不敢在這里多呆了,扭著屁股,身形一閃:“我走了,沒什么要緊事的話不要來找我……”秦非深以為然。
秦非神色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抿唇揚起一個一看便知是敷衍的笑容,似是而非地點了點頭,一句話也沒接。7個人,距離規定的6人,就只差一點點。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他對它挺感興趣,它看起來像是一件有趣的新鮮玩具。“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對于一個大半都是新手的局而言,這樣的安排未免有些太過嚴苛。
林業皺了皺鼻子,按下心中絲絲縷縷冒出的恐懼。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片刻過后,他壓低嗓音,用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沒有外來人……能夠活著離開守陰村。”
“不要跑,我親愛的小羊。”他一分鐘前才剛想到,幸好自己現在是在里世界。
下午時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內里只傳來了兩聲虛弱的回應,外頭的人也沒有把棺蓋再掀開過。就。
……他實在沒犯過什么罪啊!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此刻,男孩已全然不復剛才在告解廳中時那副內斂害羞的模樣。“秦非。”
向導游討要藥品的計劃顯然已經失敗了。
作者感言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