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那一定,只能是12號。幾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投向面前的碗。
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
他們用第三方視角觀看著直播,鏡頭里的畫面一直黑黢黢一坨,因此他們對整個迷宮的掌握甚至可以說還不如秦非的十分之一。
原本,在雙方信息都不透明的情況下,紅白兩陣營是站在同等地位上的。果然,正如秦非所說的那樣,從窗戶向外看去,那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正大張旗鼓地從遠處走來。這個NPC一開口,便徹底將玩家們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那倒也不是。”說話的靈體賣了個關子,“你自己看吧,等看到最后那天晚上,你就明白了。”
面對修女毒蛇般的眼神,他的鼻翼翕動著,喉間傳來令人動容的共鳴:“來吧,不要以為我會害怕!”規則只說了,不許“交頭接耳”。
但鬼女接下去所說的,卻顯然將這個結論給推翻了。那是一枚金黃色的獎牌,就懸浮在個人面板左下方。
她們每人左右手各提著一臺巨大的、正在全速運轉的電鋸,一步一步,向二人所在的方位徑直行來。是蕭霄。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
鬼女撇撇嘴:“你聽不懂成語嗎?”但,很快他便發現,來人并不是黑袍男。
實在是亂套了!
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把他交出去的。女鬼離他越來越近了。“他們派了四五個彪形大漢守在我家樓下,就連我下樓去小區門口買包煙,身后都有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徐陽舒苦著臉道。
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身跳開。徐陽舒在這短短一天之內遭受到的驚嚇,實在有點超過他所能承受的生理極限了。
放眼望去,空氣中全飄滿了“老婆”、“嘶哈”、“脫衣服”。
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不行了,實在跑不動了。”現在時間還早。
那滿地的尸鬼也隨之一并消失不見了,荒蕪的亂葬崗空無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滾。
秦非回頭,望向身后的街道。
但任平還是死了。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
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8:00 休息區自由活動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
秦非神色淡淡:“鏡子。”
“啊!!”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她上下打量著秦非,眼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您的衣服……?”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著道路兩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間房屋門口都看見了白色的紙錢串。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
什么也沒有發生。“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那是一座教堂。
“你們聽見了嗎?”他問道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金發男子惑然發問。
秦非:“……噗。”“對了。”鬼火弱弱地舉起手,“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們身上的錢花完了要怎么辦?”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秦非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
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作者感言
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節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