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蕭霄絕望地發(fā)現(xiàn)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
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秦非就在前面坐著,蕭霄看見秦非,正想過去,不成想對方卻像是沒看見他似的轉(zhuǎn)過了臉。最終鬼火還是成功進入告解廳,為1-4號和7、8、15號各自多扣了一分。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fā)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
怎么回事??這就和NPC搭上話了??
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jīng)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zhuǎn)開。
眼看就快到12點,秦非沒時間去做嘗試,他不再耽擱,將骨笛放在口袋里,抱著鬼嬰向家的方向走去。
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fā)黃的桌子。可能在這個區(qū)域或這個時間節(jié)點是正確的,等到下一個時間點,反倒變成了致命的反向指導(dǎo)。
要么是和他一樣抽中特殊身份的內(nèi)鬼,要么就是真NPC偽裝成的玩家。秦非沒有對此表現(xiàn)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tǒng)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jié)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jié)算空間。
林業(yè)跟在秦非身后混了兩個副本,多少學(xué)到了點他的口才。秦非低垂著頭,神情難辨。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xù)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diào)整,經(jīng)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fā)出砰的一聲響。
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tài)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不是不可攻略。
他只要走進告解廳,將本子上的內(nèi)容從上到下念一遍,幾乎就可以保送MVP通關(guān)。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
可事實就呈現(xiàn)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jīng)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屋里已經(jīng)密密麻麻擠滿了村民。“跑!”
他從祠堂回到義莊時太陽才剛剛落山,即使后來玩家們交換信息耽誤了不少時間,抵達亂葬崗時至多也不過才晚上九點。秦非若有所思,蕭霄見狀忍不住問道:“大佬,你是不是看出來了點什么?”總之, 村長愣住了。
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wǎng)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見對方神色逐漸凝重,他也不由得跟著開始緊張:“怎、怎么了嗎?”
“叔叔,我的球掉到里面去了,你可以幫我撿一下球嗎?”可又說不出來。“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歡這個哨子,每次我一拿出來,大家就都搶著要,一不小心就被他們弄到沙坑里去了。”
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大小,要像剛才那樣掛在秦非的手臂上已經(jīng)有點不太方便了,小僵尸就一把抱住了秦非的大腿,像個掛件一樣懸在那里。ABC級世界的資源一共就只有那么點,90%以上都在各個公會之間爭奪。這東西,真的是“神像”?
可今年,六口棺材都安靜得不像話。“圣子降臨之時,新的黎明便也得以來到!”這不是E級副本嗎?
而秦非卻更渴望探知到圣嬰院背后的秘密。玩家們被搬運上了祭臺,棺材豎著放在臺子中央,玩家們就那樣站在棺材里,與臺下的村民們相視而立。
自知碰上了硬點子,她眼珠一轉(zhuǎn)。衣服是灰色的,十分寬松, 粗麻質(zhì)地,走動時磨得人皮膚生疼。
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
當那些碎片重構(gòu)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來到了幾年之后。
在林業(yè)看不見的某處光幕前,無數(shù)靈體正輕松愉快地匯聚在一起,它們津津有味地觀看著他瀕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場沒有營養(yǎng)的商業(yè)電影。……
“不會的。”鬼女興致缺缺,“除了‘祂’以外,這里還有另一股力量存在。”但系統(tǒng)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圈錢的機會,有財大氣粗的觀眾當場就在系統(tǒng)商店購買了破解鏡,這種道具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讀到玩家天賦技能的內(nèi)容。蘑菇頭小女孩回頭,看見空空蕩蕩的院子里來了幾個大人,臉上有點懵。
鋪天蓋地的“老婆”與“主播加油”聲中,間或夾雜著一些不太合群的聲音,大概是無意間亂入的新觀眾,難得見到這種陣仗,被嚇了一跳:“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fā)現(xiàn),鬼嬰似乎不見了。
但這不重要。但他們都沒有付諸行動。窗外,那些蹦跳著的僵尸們像是感受到了某種阻礙,在墻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撓了片刻,終于轉(zhuǎn)身跳開。
“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老板娘一開始還裝作沒看到。
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可同樣的,導(dǎo)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是的,一定。”
當然,這里面不包括秦非。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
秦非語氣淡淡,蕭霄卻聽得一愣一愣。那他自己為什么不用呢?鬼嬰也跟著出來了,有樣學(xué)樣地模仿著秦非的姿勢,將身下人的身體當作一張床似的躺著。
蕭霄不清楚這其中的彎彎繞,懵懵懂懂的開口道:“神父……我們要向他懺悔?”青年緊緊閉上了眼睛。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