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
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直播大廳中,看得正起勁的觀眾們又爆發出一陣喝倒彩的聲音。這怎么可能!
摸清祠堂地形,在某種程度上可以將玩家從這只靠運氣的困境中拔出來一些,替自己增加一點活命的可能。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他遠遠望著那個向他們行來的黑影,像是看見了什么令人極度恐慌的邪惡生物一般。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棺材里面靜靜側躺著一個人,雙眼緊閉,面色蒼白中帶著青紫,呼吸微弱,額角不斷有細汗淌出。“快回來,快回來!”
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導游不讓大家去動,大家也就將它忽略了。
神父欲言又止。秦非輕描淡寫道。雖然秦非對于這一點已然十分肯定,但他還是想再次求證一下。
可他們信仰的神明,卻化作怪物,在村中大開殺戒。虱子?
與村中其他房舍一樣,祠堂門口也散落著一地的紙錢,數量甚至比玩家們之前見過的任何一戶人家門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時候,半只腳幾乎都陷了進去。
他們的目光像是無形的絲線,被膠水粘在秦非的身上。“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祂不說話,看著秦非,輕輕笑了笑。
因此,孫守義認為,他們或許可以這樣猜測:村民們為了村子的祭祀,每個月殺一個人,作為祭品。
他靜靜等待著彈幕接話。油炸人頭和煎餅卷手指,很難說到底哪個視覺沖擊力更大。青年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柔軟清亮,露出些許恰到好處的疑惑:
秦非點了點頭,華奇偉的死是意料當中的事,他轉而問道:“林業呢?”他扭頭,目光奇怪地望向門外。“以前沒發現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所有玩家中,他是第一批來到寢室區域的。孫守義眉頭緊皺,將快要癱倒在地的徐陽舒一把撈住:“怎么回事?”
圣嬰院來防守則第六條。在規則世界中,幾乎每一個上了新人榜的玩家會選擇隱藏個人信息。
“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愿意當一個明哲保身的保守派。
宋天道。可偏偏就是秦非這一小步。老人剛才說,在守陰村,每當一戶人家親人過世,便會在梁上掛上一串紅色的紙錢。
夸張怪誕的電子合成女聲在虛空中響起,狹小的空間內聲浪翻滾,震得秦非耳膜生疼。
鬼火十分生硬地將話題扯開:“我們還是繼續去找找其他玩家吧,想辦法弄明白他們的里人格是什么,然后去告解廳攢積分。”
“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
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原本便已凌亂不堪的襯衣,這下徹底被撕成了爛抹布。就在他碰到面前那人的一剎那,出乎意料的事發生了。
和秦非剛進入副本時表世界時,白衣修女發給他的那本圣經一模一樣。但倒也不必說得這么直白。過度空間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
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
“我們來玩捉迷藏吧,我數到三十,你們都要躲好哦!”司機并不理會。
其他玩家都不在這里, 耳畔也沒有出現任何系統的提示音。三途與鬼火相互對視,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塊兒去。百鬼夜行,不外乎如此!
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
“接住!”倒是鬼火,聊著聊著就開始大倒苦水。雖然按照秦非提出的圣母掛墜理論,6號此刻的精神狀態已經是岌岌可危。
“出口出現了!!!”秦非:“?”
“沒關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著寬慰蕭霄道。
作者感言
有動作快的已經騎上了墻頭,還有些則在后面推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