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
這個薛驚奇,也實在是有點太過不挑食了。
一把痕跡斑駁,刀刃卻異常鋒利的砍骨刀,靜靜放置在冰柜一側。可走廊中的光線實在太過昏暗,秦非將后背貼在墻壁上,就這樣躲過了NPC的視線,并成功跟著他潛進了那道小門。他丟掉油漆刷,轉而從塑料袋里掏出一只畫水粉畫用的筆,蘸著黑色油漆,在牌子上寫下大大三個數字。
丁立腦子里亂哄哄的,險些將手中的繩扣系成一個死結。玩家們回頭望去,來人是一個大象頭套的玩家。同樣的場景發生在船艙各處。
他遠遠看見秦非,先是眼前一亮,面上帶了笑意。
他的方向感在這座昏暗的礁石中已經完全喪失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事?”
這份不懷好意甚至都沒有多加掩飾,稍微有點心眼的人都會覺察到異樣。“關燈,現在走。”這條規則,在場八名玩家無一人幸免,全部中招。
“你們說這玩家是不是走后門啊?我看他和那個負責NPC關系好像挺好的,NPC是不是偷偷告訴他了哪間房間最簡單?”可他們就是迷路了。
等于說,小秦現在是給自己搞了三個沒什么用的小弟?豬人的臉雖然被撐得扭曲變形,可從那些歪歪扭扭的褶皺與縫隙內, 秦非依舊能夠窺得他內心真實的反饋。
即使這并不是在副本中,而是在十分安全的中心城里。二樓光線昏暗。手里拎著的小女孩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極瘦而長、穿西裝打領帶的男人。
“那我們就朝左邊走!”他們根本就沒打算掩飾自己的目的吧。
彌羊嘆了口氣,伸手疲憊地揉壓著太陽穴。那些怪物明擺著全是沖著秦非去的,被彌羊擋住后嘶吼咆哮著想將他打開,發亮的鬼眼緊緊盯著秦非的背影。
想必是彌羊趁他上午不在,和王明明的爸爸媽媽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混進王家來,想要探尋副本信息。
如果秦非能夠順利入住A級區,然后注意隱藏好自己的蹤跡。……
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覺得自己像是正身處槍林彈雨之中,這點并不算多么堅固的帳篷,便是他唯一的棲身之所,能夠將他圈禁在一片僅存的安全的天地里。陶征這一波,可以說從開局就直接站在別人的比賽終點線上了。
門口,大象的三名隊友占據了最有利于觀察的位置,其他玩家被擠到一旁。“動物要聽人類的話。”“是在玩具熊后面。”
薛驚奇在最前方領隊,小心翼翼觀望著四周。聞人黎明:“?????”
“我怎么什么圖案也沒看出來,上面不就這四個字嗎?”對于規則世界的絕大多數玩家來說, 這無疑已經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群體。
和普通副本不同,展示預選賽的主題在副本正式開啟前就會提前公開。看他的神色并不像在開玩笑。
這是一行只有秦非一個人能夠看見的提示。
彌羊終于重新奪回了聲帶的掌控權, 一雙眼睛難以置信地張大:“你嘆什么氣??”在讀完紙張上的全部文字內容以后,秦非無比隨意地站到了其中一座面前,語氣十分隨意且柔和地問道:秦非微瞇起眼。
——八寶粥當然不至于氣到趙剛,問題是,他罐頭里的根本不是八寶粥。
秦非沒有貿然深入房間,繼續站在原地。他指向地圖上的一個樹形圖標。“有文化:禍水東引;沒文化:草(一種植物)。”
彌羊人在懸崖上,雖然攻擊不便,但靈活的走位讓他能夠很好地驅趕雪怪群。“不過。”她頓了頓,“保安說我們三個是最后三個,巡邏隊滿人了。”或許上面畫的圖,就指向了污染源藏身的方位。
然而秦非的鎮定絕非常人可以理解。臉部卻猩紅一片, 血珠一顆顆順著臉頰滾下,滴落在雪地上,染出刺目的色澤。
往日人滿為患的中心城大街,今天極為罕見的空空如也。
因為林業鬼火和三途不止一次和秦非組隊,不少秦非的粉絲都已經眼熟他們,在秦非與這一行人分開時,粉絲們時常在兩頭流竄,時刻關注雙方的動向。鐵門重重砸在門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秦非默默松了口氣。“來了……”她喃喃自語。
黎明小隊的有幾人跑去了神廟內最顯眼的地方,也就是那座灰撲撲的蛾子雕塑下面,想再看看有沒有線索。系統提示在幾名玩家耳畔響起。
作者感言
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