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回到了表世界。秦非看著撅著屁股、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門板上,恨不得鉆進貓眼里去的蕭霄,實在無可奈何。這場鎮壓尸王的祭祀儀式,共分作尸祭與活祭兩個部分。
再向前的話,他的身影一定會暴露在門上那面鏡子里。他伸手,將右邊僵尸的頭輕輕拂開:“婉拒了哈。”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間房子屋檐下掛著的紙錢串是紅色的。”
“咔嚓”
畫面中分明沒有任何血腥或暴力的東西出現,可整個直播大廳瞬間驚呼聲四起。秦非搖了搖頭。
原本正邁步走下布告臺的神父突然轉身說了這樣一句話。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
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大約三分鐘以過后,導游看著還留有一小半食物的竹籃,抬頭,露出厭惡的表情,眼神如刀子般從一眾玩家臉上掃過。但感嘆的話剛說出口,忽然從旁擠上一個嬉皮笑臉的中年男人來。
“他、他沒有臉。”片刻過后,一顆圓潤的、還冒著鮮活血氣的眼球躺在了秦非的掌心。沒有辦法,技不如人。
“呼——”
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
這下,他更跑不動了。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林業吞了吞口水,蒼白的小臉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見過他。”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
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難道這就是在居委會工作的魄力嗎?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
秦非看著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喂,司機!停車啊!”他沖司機吼道。
他終于翻開了那本筆記。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什么也沒有發生。
誘導?他遠遠地打量著早餐鋪子,又低頭思索了片刻,從身后跟著的三個玩家里招來一個,同他低聲耳語了幾句。
秦非站在他背后,一臉無辜地抬頭望向他,身旁是已然敞開的門。他直視著蕭霄的眼睛:“既然有了里世界,自然,也就有了里人格。”
秦非心里頓時冒出一句巨大的臥槽。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你聽。”他說道。
卻偏偏倒霉地進入了副本世界。有總歸要比沒有強吧!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
林業&鬼火:“……”可是……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
成功趁著棺蓋閉合前將這串鈴鐺順到了手里。
薛驚奇在極短的時間內做了個深呼吸。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
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蕭霄見狀,神色松動了些許:“還真是。”“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他剛剛才從一場死亡危機中抽離,但他并沒有表露出半分緊張。
可心里知道,和被拿到明面上說出來,是截然不同的兩碼事。
秦非在告解廳里第一次告密接連得分時,6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而殺死的4號戀尸癖;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他們將餐食一份份擺放在玩家們的面前。
“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
一定。
之后發生的一切,真的會如剛才那位觀眾所說的那樣嗎?
“對啊,就你們聰明?誰都懂兔死狐悲、唇亡齒寒的道理,你看那邊那兩個人,不就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嗎?我打賭,他們一定會來幫主播的。”就在她的手碰到秦非的那一瞬間,秦非忽然發現,這具身體不受他的掌控了。
作者感言
彌羊拍拍丁立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