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蒙的刀劃開了一只雪怪的肚皮。人總是對目光格外敏銳。這本筆記中除了玩家們剛才讀過的內容外,還夾了兩張紙。
“……我們都試一試?”烏蒙遲疑道。他怔然站在原地。難道黎明小隊就沒發現,剛才他們19個人用那么小一口鍋非常勉強嗎??
閾空間在固定時間內只能控制一個——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只能控制一批人。
之后他想來想去總覺得不對,小秦好端端地為什么會自己找死?
剛才射擊攤上發生的那些事,一旦傳入蝴蝶耳中,極有可能會讓他猜到些什么。青年臉上表情未變,唇畔的笑意更加深了幾許:
他側過身,示意黎明小隊的人看向泡泡外面的開膛手杰克。喊出聲來的是丁立。彌羊伸手,松了松脖子上的繩圈。
這條規則,在場八名玩家無一人幸免,全部中招。
屬性面板上的數值終于回復到3%,秦非站起身來。
這種就像恐怖片開頭,炮灰配角送死一樣的舉措,實在令人不忍直視。
“我說的對嗎,嗯?大佬?”秦非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憤怒或是咄咄逼人,漂亮的眉眼帶笑,尾音像是帶著鉤子般微微上揚,扎得彌羊臉都黑了。那張丑陋的臉上,緩緩勾勒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可惜,某些玩家手里沒有這些線索,只能被誤導, 在錯誤的道路上一去不回。
“失蹤。”有這樣一條規則限制,黃狗又怎敢違背與“人類”做好的約定呢?……這附近,是發生了什么事嗎?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那道用氣球和鮮花建成的拱門仍然樹立在游戲區門口, 拱門上的花已經有些枯萎了,邊緣泛著頹敗的灰棕色。在系統播報結束的一瞬間,秦非臉色驟然一僵。
反正只要一直躲在床底,數著數等天亮就行了。
雖然岑叁鴉看起來脆得一根手指頭就能戳成八瓣,但他從來不和任何人組隊。
耶和華為懲戒罪惡的世人,降大雨四十晝夜,洪水淹沒世界一百五十天,飛鳥、牲畜、走獸、昆蟲,以及地面上的人類全都死去,只有方舟內的生物作為火種得以綿延下來。而他們三人也絕對不會吃虧。兩人繞過帳篷,腳下的雪地上有凌亂的數排腳印,證明這條路在短時間內被人踏足了許多次。
“笑死了,主播嫌棄的表情好鮮活。”“游輪中的娛樂游戲將于明日一早正式開啟,各位今夜可以好好休息,餐點一會兒會送到大家的圈欄中。”
右邊僵尸不會說話,但秦非就是從他的眼神中讀到了某種信息:整個峽谷的雪怪一起上手都不是大問題。
“你之前說, 除了你,誰也不可能猜到周莉死亡的真相,指的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空氣不再是靜止的,狂風的呼嘯聲從山崖深處向上席卷,夾雜著粗糙的顆粒刮過臉頰,帶來如鋼刀般的刺痛。頃刻間,掌聲如雷貫耳,幾乎要將艙頂掀翻。
他不停地伸手在臉上抓,一邊說什么“好癢”,別人問起來的時候卻又像是全無所覺。老虎的左邊是他的隊友,右邊是秦非,他不解道:“大象看起來好像特別自信。”
彌羊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說得口干舌燥。
“這艘船上的‘人類’,似乎很抗拒我們消極游戲呢。”秦非得出結論。彌羊也不可信。
說明這個要求沒有涉及到兩人的底線。彌羊滿臉一言難盡。
剛才玩家們沖破活動中心以后,各自往不同的方向逃去了。觀眾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十分期待秦非將會想出怎樣一個解決辦法。
待房門大敞后,與走廊上的秦非不期然對視。最后定格在了一條長長的舌頭上。
“我們無法判斷自己是什么時候進入被污染的走廊。”王輝語氣沉重,“萬一,那個時間點比我們意識到的還要更早。”與此同時,他秀氣的眉頭卻輕輕蹙起,像是真的在為彌羊的困擾而感同身受一般:秦非拿到的任務已經可以說明一切問題,起碼到目前為止,玩家里的死者的確有且只有他一個人,其他人全是杞人憂天。
谷梁背對著他們,其他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而他又恰好將尸體的頭部牢牢遮擋住。
段南打開屬性面板看了一下,san值果然正在飛速下跌。腳踝、小腿。可他就是能在這里,和他最不想見到的人迎面相遇。
天已經完全黑了,墨色的陰云沉沉綴在山崖邊緣,仿若一塊塊隨時可能滾落的巨石,帶來莫名的壓迫感。他很想看看秦非究竟打算把蝴蝶怎么樣。
作者感言
“按現在的狀況來看,你覺得誰最有可能是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