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他們都不相信呢?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盟內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
一個不可攻略的討厭鬼, 秦非連多看一眼的精力都懶得給。談永的動作就像是一記信號,方才還圍坐在一起的玩家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便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一個接著一個站起身來,紛紛朝著大門外走去。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
這一點,所有老手都一清二楚。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算了這不重要。
“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有第六感敏銳的觀眾已經快要猜出真相:“系統說了,導游對他的異常態度和他的天賦有關系,那他拍這些馬屁應該都是因為技能要求吧。”
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神父一愣。這個猜測可以說是精準地道明了真相,說是預言帝也不為過了。
越來越多的線索正在向他宣告著,他如今身處的,是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世界。
“日不走雙,夜不走單。”蕭霄皺眉指著指南上的話,“這是什么意思?”蕭霄正在認認真真地向前走。
秦非卻不以為意: “這個副本哪里不陰森森的?”途中,他們遇到了各種各樣的危險,而最后成功回到人間的,也不過只有趕尸人自己而已。告解廳的鑰匙不見了,這件事玩家們昨天就已經發現了。
他那粗短的脖子上同樣傷痕遍布,皮肉外翻,道道血痕觸目驚心。“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錢包稍微鼓了一點,秦非的心情也變得愉快,邁著輕快的步伐向E級區走去
蕭霄從懷中抓出一把朱砂,躍躍欲試:“行不行的先試試再說。”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
他的聲帶和大腦在經年累月中早已干涸風化,一遇到什么復雜的表述就卡殼。
“唔。”秦非明白了。黑心教堂?“太保守了吧!第一次直播就有這種覺悟,我賭他能上a級世界,別忘了他san值到現在都沒掉!”
這個在懲罰副本界困擾住主播與觀眾許多次的死亡設定,在今天,終于被人破解了!他對著鬼女開口道:“姐姐這樣對我,你的手知道嗎?它知道了的話,一定會心疼的吧。”
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秦非站在電梯里, 盯著手中的石頭,表情十分古怪。室內恢復安靜,秦非一個人躺在房間里,盯著天花板出神。
其實它們心里清楚,無論從什么角度看,主播真的都已經很厲害了。
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青年眉眼含笑,溫溫柔柔地催促道,“別墨跡。”
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是那把匕首。
其實蕭霄也很好奇,秦大佬會說出什么懺悔的話來。鬼女的確是在玩真的。玩家指認鬼是鬼,并不需要確鑿的證據。
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壓壓的隊伍,不禁嘴角微抽。秦非沒聽明白:“誰?”
在經歷了兩天兩夜腦力與體力,雙重高強度的運轉過后,他在閉上眼的瞬間便昏睡了過去。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嘔——”
凌娜扯了扯蕭霄的袖子:“別太著急。”眼前的青年身形單薄,身上的衣飾凌亂,沾滿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膚白得透明,兩相印襯下并不顯得他邋遢,反而顯現出一種十分惹人憐愛的戰損的美感來。
傳來的動靜立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一瞬間,數十道或是驚訝,或是探究,或是充斥著警惕的目光落在了秦非身上。“喜歡的話,不如就留在這里吧,這里原本也是你該待的地方。”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
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國產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整個大廳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著畫面。王順在禮堂中的慘狀還歷歷在目,不會有人愿意為了兩個陌生人搭上自己的性命。
原來那節人骨哨子是這么用的。
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區中, 24號的神態、穿著和表現明顯和玩家們不太一樣。秦非皺起眉頭。“唉,還以為是什么好苗子,結果就這?”
不過,嗯。當然,他們并不是同情玩家們,僅僅只是為變得愈加刺激的劇情而歡欣雀躍罷了。徐陽舒頭頂的進度條瞬間往前竄了一小截。
神父現在一門心思想要滿足秦非,然后盡快打發他回去,可以說是知無不言:鑰匙這東西,如果真的這么好找,那為什么昨天他們在休息室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找出來呢?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
作者感言
秦非的目光在垃圾堆中巡視,在觸及到某樣物品時,瞳孔驟然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