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秦非能夠以自己身為一名心理領域研究人員的專業(yè)素養(yǎng)擔保,孫守義這波絕對是想多了,凌娜對他完全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老頭沒有想到那個引導NPC也會回過頭,只覺得對面的目光像刀片一樣刮在他的臉上。
秦非問:“那他現(xiàn)在去哪兒了?”他們交談時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說話聲斷斷續(xù)續(xù)傳入其他玩家耳中。沒事和這種人說什么話?隨他去不就好了,想當救世主還輪不到她。
其中的15號到19號,在晚餐前都會聽到屬于他們編號的鐘聲。她的聲音和前幾次說話時完全不一樣,那種平緩得如同木偶般的聲線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重的焦躁不安,嗓音尖利刺耳,像是針尖猛然扎入耳道!“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fā)生意外?!?/p>
刀疤聞言面色一僵,他沒有想到,自己被大工會遞上橄欖枝后,還沒得到絲毫好處,就先被遞出去做了磨刀石。
“我掀開那塊布看過了,那后面的確是有一面鏡子,鑲著很華麗的銀色邊框。”如果你看見通往地下的階梯,請立即遠離,否則后果自負。
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其他人明顯是將他當成了4個可以隨時處置掉的備選積分。
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狹小的告解廳將秦非與蘭姆隔絕在黑暗當中。
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事實證明,游戲規(guī)則沒有這么復雜。
“主播怎么忽然停下了,我真的好急??!抬頭看看樓上啊,再不走快點,你的隊友就要都完蛋了!”天井除去正對著的大門,和背對著的祭堂,左右兩邊還各連接著一條廊道,可以通往祠堂后方。二人面前掛著一道綠色的布簾,將告解廳的內部分成兩半。
隨后,他在地上挑挑揀揀了半天,找到一節(jié)細細長長的鋼筋,捅進了貓眼的孔洞里,就那么隨隨便便往下一按——
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房子了。直播大廳中,秦非每說出一句話便會引來一陣哄堂大笑。秦非眸光微動,神色不變,語氣依舊平靜:“這些人……?”
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
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上面寫著:【錦程旅社高級會員卡】
或許當時在餐廳,想到要餐前禱告的人不止秦非一個。
“你們怎么了?那些東西……有什么含義嗎?”談永見秦非幾人反應不對,腆著臉湊了上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
這種發(fā)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
“系統(tǒng)啊,賞他一條褲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林業(yè)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jù)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
“沒勁沒勁, 散了散了?!边@一聽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懺悔的樣子。人群中,有好幾個玩家都悄悄變了臉色。
守陰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
在已經(jīng)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
這里是一個更加嶄新的、也更荒涼無人煙的空間。沒有哪個被嚇破膽的新人,會有這樣的眼神。判定懺悔是否有效的權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統(tǒng)、在那個看不見‘主’那里。
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鑼聲又起。這該死的破副本,總不至于認一個鬼就非要死一個玩家吧!
秦非沒有理會。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什么超強彈力球被扔進幼兒園里,也早該自動停下來了。
“林守英是這個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這個世界的意志外化的顯現(xiàn)——雖然主播遇到的那個頂多算是個碎片,但,無論是旅社還是導游,都不該擁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別提將能力賦予給別的玩家?!?/p>
這一次,祂選中了蘭姆。
……
果然不出秦非所料。6號抬手,隔著空氣搖搖指向秦非的鼻子。
秦非眨了眨眼。5號好像很畏懼事態(tài)朝向那個方向發(fā)展,急切地試圖勸服其他人。4.一模一樣的一家人,才是好的一家人。
沒等對面說完,秦非啪嗒一下掛斷了電話。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
作者感言
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