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娜已經顧不上再想起他,視野兩側的景物模糊成虛晃的一連片,可身后的腳步依舊清晰可見地越來越近。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
一手拽開告解廳的門,兩人的身影轉瞬消失其中。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下一刻,變故便隨即發生了。他們好像也正在被個什么東西追,和秦非視線相觸時,臉上露出意外又愕然的表情。
“可是,這里好像沒有別的空床位了呀。”隨著程松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號怎么賣?”守陰村也由此而來。
秦非向布簾望去,卻在下個瞬間,瞳孔驟然一縮!黛拉修女愣了一下。確鑿無疑。
青年加快腳步,繼續向著那人所在的方向走去。說完她轉身,帶著鬼火離開:“有時再聯絡。”蕭霄嘆了口氣,羨慕地看著秦非:“我要是有你這種定力,怎么著也能在副本里多活一年半載。”
她判斷別人是主的使徒的依據,就和她判斷別人是同性戀一樣不靠譜。從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們都綁定在一起,算起來已經同進同出了十多個副本世界,彼此之間也非常有默契。
“你們剛才有沒有聽見系統的提示?”青年臉上揚起輕柔的笑意,快步走到王明明的媽媽面前。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
可身后追兵實在太難甩脫。他似乎也是剛從別的地方跑來這里, 正不停地小口喘息著,身上的西裝馬甲被不知名的東西弄臟,令他看上去格外狼狽。
這個靈體說得很有道理,引來不少人側耳聆聽。
三分鐘。沖天的怨氣讓鬼女直接化作了厲鬼。他想試著套一套安安老師的話,可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話,宋天就從天而降了。
跟著他死得更快啊!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
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
“有他們在的那個懲罰本名叫《詭異的爸爸媽媽》,我一共刷到過三次,每一次,被投放進去的主播都沒能活過半個小時。”
他看起來非常驚恐,低頭使勁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們把我帶來這里有什么目的??”
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誰說E級玩家就不能消滅掉污染源呢?”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
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她覺得這個男生怎么這么煩,明明看起來已經是成熟穩重的大人了,卻比那些小屁孩還要難纏。走廊外的時鐘敲響了10次,又敲響了11次。
他陶醉的欣賞著這一切——順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說的每一個字的具體內容。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再說只要還沒發生,一切便都有可能。
這三點之中,二樓應該是危險系數最高的,一旦上去很可能會誘發什么不好的后果,秦非認為,最起碼也要等爸爸媽媽都不在家時再做嘗試。調度中心內人滿為患。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
說是監獄還差不多。
若不是秦非明確抗議,蕭霄甚至還想讓秦非把他家所有的窗簾都拉上,再將房門從里面上鎖,把整間屋子打造成一間密閉的暗室。
可是很快,那名觀眾就傻了眼:“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系統顯示他的防窺等級是最高的S +級別。”
秦非眼角一抽。
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
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蕭霄:“……”
究竟是什么人,把他們嚇成了那樣?眼神恍惚,充滿驚懼。“我剛才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在外面走動。”
“美個屁,房門都要發霉了哈哈哈!”
作者感言
一座低低矮矮的小房子出現在幾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