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挑起半邊眉梢, 詫異地看著林業。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夠從周圍的每一絲、每一縷空氣中,覺察到一股善意而無害的氣息。
“可是, 通緝令誒,蝴蝶好久沒發過了……”雖然他依舊沒有動彈,但被秦非這樣直白地戳穿,緊張的心情使他的脖頸一點一點泛起了紅,逐漸蔓延到了整張臉上。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直播間中,系統就像是知道觀眾們喜歡看什么似的,突然切近景給了秦非的眼睛一個特寫。秦非一怔。看崔冉的樣子,她應該是白方的吧?要不怎么能在平頭男說出紅方任務內容后,還維系著一臉淡定的表情呢?
可是……
宋天不解:“什么?”
那就是義莊。這地方看起來著實有些詭異。“臥槽,真的啊。”
秦非學著村民的動作,低垂著頭,將視線維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腦中思緒翻涌。這便是煉制活尸的最后步驟了。
3號獨自行走在走廊里,他就像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地吸著氣。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林業很珍惜那把鑰匙,清潔阿姨這把鑰匙給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個積分找系統補辦。
秦非已經隱隱預感到,他身上潛藏著某些東西,是和其他玩家不同的。
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無論那種解決辦法好像都有那么些禍水東引的缺德味道。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
“握住它,你的罪孽便將被洗凈。”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幼兒園大廳的墻壁角落貼了一張防火防震用的平面圖,上面標明了幼兒園的各個分區與路道。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出于某種考量,秦非在敘述的過程中隱去了一部分事實。
而另外一部分,則比他們到的時間要晚一些,因為他們是蘭姆進入教堂后才逐漸出現的。他聽見有個略顯耳熟的聲音大喊:“你先過去,這里我來處理!”
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規則已經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象,但規則設置了一個人數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那個玩家驚疑難定地望著談永。
可誰能想到,看起來冰清玉潔的秦非也如此精通此道呢??緊接著,如山洪爆發般的議論聲喧天而起。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他的血液中流淌著一股興奮,那種興奮是從大腦皮層深處延展而出的, 很快遍布全身。
后果自負。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
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被什么東西追不是追呢?應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就算他再怎么特別、再怎么突出,在如今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是十死無生。他的眼里就好像只有秦非一個人存在似的。只有他們四個站著,其他玩家都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地板上。
單從神父剛才的表現來看,他哪是什么能夠幫助人贖罪的神的使徒?
【1號圣嬰已退出本次選拔!】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好吧。”蕭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說服了。
看見自己很害怕,但還是揮著書包沖了上去;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秦非攤開雙手,說出了一句萬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
被耍了。
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秦非想起在上個副本守陰村中,鬼女曾經告訴過他:
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就是直接去找修女。
他的發絲凌亂,身上的衣服也在不斷奔跑的過程中沾滿了血點與泥土,可在林業眼中,此刻的秦非無異于天神降臨。女人對待蘭姆的態度也和她對待其他孩子十分不同。但在未得證實之前,他并不打算聲張。
一股劇烈的吸力忽然從前方大開著的門內席卷而來,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門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為何,那股吸力就是無比精準地認定了秦非。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
青年一揮手,大言不慚地道:‘我知道我看起來很年輕,或許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賜予我的獎勵。”
那氣勢洶洶的姿態,已然完全看不出幫傭的模樣,倒有些像是……有圍觀的靈體理智地分析起來:
作者感言
蝴蝶沉吟片刻,給出了一個相對中立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