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渾身的血液都在發燙,他越過彌羊,在監視器的攝像頭照不到的角度探出半個身體,環視著下方那條窄窄的過道。那雙曾經寫滿懵懂與無錯的圓眼睛里,此刻也有了獨屬于老玩家的敏銳。可不知為何,此時此刻的呂心心臟就像是爬滿了螞蟻,細密的癢意從內臟和骨縫中向外延伸,很快傳遍四肢百骸。
三途不耐煩了,抽出鞭子,狠狠砸在地板上。
陌生歸陌生,秦非手中這部手機,彌羊卻越看越眼熟。當時在甲板上,這少年與秦非對視了一眼,那雙看向秦非的眼睛里分明寫滿了陌生。隨即它從洞內鉆出,重新爬回秦非身上,十分依戀地蹭了蹭他的胳膊。
還真是。
隨著夜色愈深, 來自密林的污染也越來越深重。不過他倒是還不算太過分,罵的不是刁明,而是他們家隊長。規則四:游戲區內沒有鴿子。
他們在游戲區里閑逛,已經花去近10分鐘,在這過程中,越來越多玩家進入了房間里。聞人黎明收回手,皺著眉望向他:“你是怎么招來的灰蛾?”就是把他裝進垃圾車里。
秦非坐回沙發上,雙手托腮,欣賞著自己的杰作:“嗯,很可愛嘛,和這間房間很搭。”雪下被掩蓋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眉眼、鼻梁、嘴唇……
沒想到啊,原來彌羊好的是這一口!外套的整條袖管不知所蹤,從手肘以下直到指尖,再沒有一塊好皮。
秦非:“……”他都已經貢獻自己的尸首了,沒道理還要出賣勞動力。
蟲子鉆進了他的肚子里, 盤踞其中, 化蛹、結繭、最后化作玩家們見過的那種翅膀上有著灰色復眼的飛蛾。“那些游戲雖然很難很危險,可是玩家都可以選擇放棄,就算游戲失敗懲罰也只是扣彩球而已。”
玩偶里面藏東西。
她正躲在一個不存在的房間里。聞人黎明以前也沒接過護送任務,沒想到會給隊里找來一個大爺。鬼火點頭:“找了。”
這簡直……灰白色的雪片翻飛,將視野切割的支離破碎。
蕭霄呼吸一窒,下意識朝著某個方向望去,隨后雙眼瞬間睜大。他現在應該是被困在了房間里,不論他是死是活,房門遲早還會打開的。
陶征的狗腿對象并不局限于秦非一人,對于秦非這些小伙伴,他同樣十分客氣。
這里很明顯是野外。兩個男人被一個小姑娘的眼神激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旁邊還有其他的攤,賣掛墜的,賣玩偶的,賣扇子的,琳瑯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聞人黎明的聲音響起,沒來得及說幾個字又被刁明截斷:“你們應該盡快去那片林子里看看,一直躲在這里有什么用?!”鐵門重重砸在門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秦非默默松了口氣。他盯著冰面看了半天:“如果提前做好一切準備, 要讓一個人安全地潛入湖下兩米察看再安全返回,起碼需要……”
反倒像是施舍。
休息的鐘聲在用餐結束后很快響起。
有第一次看雪山直播的玩家不明就里:“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慢慢的,整個黎明小隊的人竟都挪到秦非那邊去了。聞人黎明將神廟大門關上,所有人安靜地沿著墻邊坐成一排。
秦非半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還有兩個玩家選擇了放棄,如今也站在走廊邊上看熱鬧。他坦然道:“不過我和他們說了,陣營一旦確定為死者,就沒法變了。”
他看向彌羊,無可奈何的表情仿佛在說:看吧,不是我不讓你上2樓,是NPC不讓。交易彩球需要經由特定NPC的監管。
秦非:“?”
可秦非選擇的這間游戲房,一旦進入,就再也沒有回頭的機會了。“巡邏期間一定不要脫掉制服。”秦非:“?”
他們剛剛千挑萬選,選中了一個無敵簡單的房間,進房間花20分鐘拼好了一副拼圖,一人賺了一顆彩球。
要么是那些乘客素質好,要么就是在這艘船上,工作人員一方的地位同樣也不低。這一點也是經過了實驗才得出結論的,秦非、彌羊、林業蕭霄在挑選房間時各自選進入了不同深淺度門,門背后游戲難易程度顯然和門的顏色掛鉤。無論在圣嬰院還是在狼人社區,都是這樣。
面色漲紅,耳根發燙,呼吸聲越來越清晰。
而路口左側,那隔著重重墻壁將秦非盯上的玩家,也終于露了面。
作者感言
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