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區工作人員?”蕭霄一愣,沒想到自己聽到的會是如此接地氣的職業,那不就是居委會辦事員嗎?
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下一刻,秦非眼前情景驟變。
秦非并不是心血來潮。
一路上秦非幾次看見有玩家神色不善又警惕地四下張望,顯然那目光不止秦非自己感受到了。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雖然屋里很黑,根本看不清前后左右的人, 還是回頭狠狠削了徐陽舒一眼。
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編織的掃把頭散落一地,女人這才氣喘吁吁地停手。就在剛才,他們只差一丁點,就要被蝴蝶的人堵在服務大廳門口了。不忍不行。
秦非眨眨眼。要不是年紀輕,這樣掉下來高低得摔斷兩根肋骨。
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縱然無法產生絲毫恐懼,聽見村長說完那句話的瞬間,秦非眼角的肌肉依舊不由自主地生理性一抽。——誰他媽向前走的時候,腳尖都還沖著前面,卻已經把上半身一百八十度扭轉回來了啊!!!
秦非點了點頭,俯身鉆入門內。避無可避!玩家們各自走上前去,有人去挑選床位,也有人在活動中心內打著轉,想看看能否找到什么規則或線索。
“走吧。”秦非拍拍手上的灰,一副深藏功與名的樣子,“先進去再說。”
秦非話音落,周遭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還好玩家不能看直播。”蕭霄感嘆。“但在矛盾激化后,你們沒有趁亂搶先拿幾個人頭分,反而第一時間趕往了告解廳。”可他根本沒看到過啊。
秦非:“?”他承認,秦非這個年輕人遇事沉穩、臨危不亂,總能帶給他們非同尋常的驚喜。
青年神色依舊如常,姿態溫和語氣平靜,似乎并不是在講述自己剛剛死里逃生的經歷,而是在學校的講臺上教書似的。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而正在努力撬迷宮墻角的秦非也遇到了一點困難。那就好。
“只有我共情npc了嗎?npc好倒霉啊,我記得以前他嚇人都是一嚇一個準的?只要有人回頭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但是這個副本里他好像已經接連失敗好幾次了吧。”是街邊餐飲店里那種很常見的白色大瓷碗,看起來還挺干凈,可里面的東西實在有點讓人不忍直視。正對著幾人的是一面平整的墻壁,墻壁正中懸掛著一面巨大的銅鏡,銅鏡周圍環繞著八卦的圖案。
秦非:“……”桌上的練習冊上寫著他的名字:王明明。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我也去,帶我一個!”
門內又是一條走廊。秦非正猶豫著是否要追上去看個究竟,一陣比之前強烈數十倍的嘈雜人聲卻忽然洶涌著席卷而來。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相互牽制,卻又相互背離。“這就是那個外省旅行團吧。”
“亂葬崗上有那么多的墓碑,說不定,每年新死的人也都葬在那里。”沙坑里不知何時籠起了三個沙堆,每個都有人頭大小。他屁顛顛地翻身上墻。
這么簡單的事,何苦費這樣多的口舌!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
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如果你喜歡的話,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只要讓修女把所有玩家都鎖在里世界的囚房里,那他們就注定都翻不起什么風浪。
……或許這個副本也同樣遵從著這個的邏輯。
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來報信的是暗火專門負責收集外面消息的探員:
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秦非微微垂眸,長而卷翹的睫羽在蒼白的臉上落下一排陰影,他從背包里拿出一支蠟燭點上,昏暗閃爍的燭火將他的神色映照得晦暗不明。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鬼火兩人則是實在很難相信秦非會死在副本里。都會使吊墜中的液體增多。
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了數,發現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不想額外花錢開辟單獨觀影空間,卻又想跟朋友們一起享受直播的高階觀眾們,都可以坐在這里。秦非突然開口道:“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一應安排至此塵埃落定。蕭霄見狀松了口氣。“等等,所以現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劇情?這個鬼嬰NPC我以前從來沒在0039號副本里見到過啊,主播是開啟了什么新的劇情支線嗎?”
因為在圣嬰院副本中被他殺死的人都是活生生的。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噠噠的聲響,聽得光幕前的觀眾心里發慌。
作者感言
灰蛾石雕背后,黎明小隊的騶虎突然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