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的中心處漆黑一片，秦非正靜靜站在那里。

……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秦非的聲音壓的很低，和剛才他為自己辯駁時擲地有聲的敘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從胸腔深處逼出，帶著依稀可聞的回響：

懵逼了的道長步速漸緩，最后呆呆站在原地，看著那掄著電鋸的NPC追逐著他的隊友，往另一個方向狂奔而去，直到消失不見。直播畫面中，修女已經轉過身來。

三明治還散發著微微熱氣，口味與面包店里賣的沒什么不同。在距離死亡僅有一步之遙的位置，那個和她相識不過三天的內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擺。系統終于回過神來：“玩家秦非違規帶離0039號副本重要NPC：【死去多年的鬼嬰】。”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咚——”

他說完后人群中沒什么反應。

傀儡頓時閉上了嘴。隔著一道厚重的鐵門。

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油鍋下方，火燒得很旺，汩汩熱氣在空氣中蒸騰。

“快呀，快呀，快過來呀，親愛的孩子。”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正常”的副人格。

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秦非的臉都快要黑成炭了。除此以外，刀疤和兩名新人女玩家也站了出來。

木柜內部依舊是秦非眼熟的布局。

是2號玩家。一旦玩家撥通電話，旅社就會派來新的導游，那，原先那個呢？他顯然十分膽怯，他并不敢出言呵止對方，甚至連抽回自己的手都不敢，只是低垂著頭，用牙齒緊咬著下唇。

能夠和如今的語境相銜接上、又會被系統屏蔽掉的內容，只會是秦非剛才問出的那個問題了。半截手指摳著眼眶，從左至右轉出一個弧度，鮮血混合著透明淺黃色的汁液從村長的眼中汩汩淌出，滴落在桌面上。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

可撒旦已經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

秦非依言上前。

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一旁的蕭霄：“……”

他們前后還有幾個玩家，都是聽到動靜后從旁邊趕過來的。“要是我能讓修女把它修好，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怎么樣？”秦非眨眨眼，覺得這個系統真是有點做作。

然而這個猜測剛一提出就被秦非否決了。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殺了8號”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她她她，她不是我殺的，是2號殺了她，我只是把她帶回房間了……”

外面那些眼睛，不止他們，院子里的老玩家們也看見了。于是蕭霄也學著秦非那樣，若無其事地看向了一邊。

這樣的念頭只在秦非腦海中閃現了一瞬，即刻便被他否決了。

1號是被NPC殺死的。總的來說，玩家死亡，電燈閃爍，里世界即出現。那種運動過量引起的熟悉的血腥氣彌漫在喉間，秦非沒空開口解釋，在下一個十字路口出現時抬腳，直接將蕭霄踹往了另一個方向。

無論是從秦非的上一場直播追過來的老粉絲, 還是半路見E級大廳人多過來湊熱鬧的觀眾。靈體提出了最關鍵的問題：“這個叫秦非的主播成功逃過了這一劫，一定是因為他身上有什么和其他玩家不一樣的地方。”她像是一條離了水瀕臨死亡的魚，大口大口喘著氣。

尸體是不會說話的，現在，一切都由6號說了算。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觀望。“你是想侵占我的身體？”

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直播大廳內，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凌娜差點脫口而出，身旁的秦非和孫守義卻齊齊沖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神父并不會放過這塊送到嘴邊的肉，他就像是一頭藏在黑暗中的野獸，驚擾得蘭姆日夜不得安寧。

就像貓逗弄著兩只難得一見的老鼠一般，只想玩個盡興。可宋天當時腦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東西魘住了一樣，不知不覺間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一定出了什么問題。

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