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
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無論是8號、3號還是擁有著蘭姆模樣的污染源,都與秦非平日接觸的普通人一模一樣。
聽秦非道明來意,村長隨意點了點頭,指向背后的書架:“放在那里吧。”什么東西啊淦!!
它連連搖頭否認:“不是,不是,這個狼人社區的副本我當然沒有看過。”最后還是蕭霄把右邊僵尸的頭撿了回來。
錦程旅行社。秦非滿意地頷首。
好在,不知是不是因為變成了活尸后身上的氣息變了,這一回,林守英倒是沒有只盯著秦非一個打。
死相還如此凄慘、如此引人注目。
他舉起手,放在眼前打量著。“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這個坐在他身旁的年輕人,如果要蕭霄在他不算豐厚的詞庫中尋找一個形容詞匯,那大概就只有“溫潤如玉”能夠將他囊括。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關系,老玩家背后的關系網錯綜復雜,什么樣的人是工會可以吸納的、什么樣的人不能,這些都要經過考量。
程松倒也沒介意他的質疑,點了點頭道:“當然。”
“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在就可以出來,可是……”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蕭霄聽得心驚肉跳。
“蝴蝶從體驗世界升到A級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時間,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張的速度。”三途道。
一旦3號沒能出手對付得了12號,他也就有了多拿一份人頭分的理由。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tmd真的好恐怖。
說著他起身就要走。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秦非卻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怎么?果然,12號剛才跟大家說的那些都是在鬼扯。
陽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也是冰冷的。
0號,羅德尼,斧頭殺人魔。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秦非總覺得,等到自己一行人返回義莊時,那幾人估計還留在那里。
“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而若是獨留刀疤一人在義莊,除了程松外的其他人又不太樂意。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斗得過鬼女的,她和亂葬崗上那些沒腦子的鬼完全不一樣。
在一眾玩家緊張的注視下,導游在屋內環視一周,視線最終落在秦非身上。華奇偉聞言仿佛見到了救星:“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
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很有可能已經發現自己是假扮的?
小鬼這么愛纏著他, 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規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容,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難度還挺高。
“你不要急,好好跟我說一說,怎么會不見了呢?”薛驚奇溫聲道。
那雙始終終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卻遍布著鋒利的探尋。雖然秦非寫得很籠統,可或許因為這是一條稀有度極高的、首次出現的線索,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直接被系統判定成了最高等級。
秦非不由得輕嘆一口氣。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
秦非卻搖了搖頭:“對,但也不全對。”
和所有秦非曾見過的其他醫生一樣, 鳥嘴醫生寫起字來也頗有種六親不認的架勢, 好在秦非辨識筆跡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將第一頁筆記掃視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醫生的運筆邏輯。在嘗試用各種姿勢脫困自救無果后,秦非思忖片刻,干脆闔起雙眸,靜靜地閉目養神。
聽到刺頭這樣說, 他終于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啊,應該, 應該是我吧!”“靠靠靠,主播牛逼!容我說一句,主播真的牛逼!”
或許,在尋找出口這件事上應該努力的,并不是他自己。怎么一抖一抖的。
作者感言
“……嘶,我的背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