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過一秒鐘。彌羊之所以能在那么短的幾個小時之內,將王明明家打掃得纖塵不染,除了歸功于他本身打掃衛生的水平高超以外,來自王明明爸爸媽媽的指點也是必不可少的。也就是說,如果要找彌羊的話——
藏法實在刁鉆。有第一次看雪山直播的玩家不明就里:“什么意思?什么意思?”關鍵時刻,鬼火挺身而出:
那段廣播就像一座陰云匯聚而成的大山,沉沉懸在眾人頭頂。秦非沒有提到周莉手機的事,他只說了怪物身上的黑色印記,以及孔思明告訴他的紋身。“主播還挺敏銳的誒,說真的,要不是你們提醒,我完全看不出雕像有在變。”
那只是房間的裝飾,不是嗎?
“關響、南朝、鼠老二……”蝴蝶想得挺美,他甚至懷疑這會不會是隱藏任務里的一環,只等他和NPC建立聯系,就能領取到新的任務。
丁立看起來像個理工直男,說話水平倒還挺高,提問時帶著恰到好處的好奇,隱約有種捧著對方的架勢。雞人推著車,從頭到尾又從尾走到頭,將罐頭發放到了左右兩邊卷欄中的每個玩家手中。和幼兒園里抓到的鬼并不是一個路數。
直播大廳里傳出一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所有人都自身難保,只能期冀于秦非帶他們逃得越快越好,自然沒有閑工夫去管刁明。
什么仇恨、原生家庭、邪惡的宗教之類的元素,一個也沒有出現在故事中。
這是個人展示賽的預選賽,副本內的高階玩家就像蘿卜白菜一樣多。房門還未關上時,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已經拆下了地上那人口中堵著的布。冥冥之中, 蝴蝶有種預感。
他在黑晶戒的指引下寸寸尋摸著神廟里的地板,好不容易鎖定了位置,卻無論如何也沒能從那塊地磚上找到線索。
三人讀到這里,不經眼皮一跳。這是一條分支走廊,走廊上的玩家不多,但門前還有三人,一看便是老虎的隊友。
起碼要等他找到機會上過二樓,將王家父母殺人的秘密大致摸清緣由后再說。
彌羊倒抽一口涼氣。秦非有點無辜,他也不是故意的。可就連那個靈體自己,現在也正兩眼發直地瞪著虛空中的熒幕,眼底滿是迷惑不解。
一旦被它吞噬,要想出來,只怕難上加難。穿過一道薄薄的光幕,在橫跨的不知多少個維度外的另一個世界。
“他是樂山大佛轉世吧??”
“你、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啊……”鬼火喃喃自語。幾乎在同一時間,冰洞邊的玩家一個接一個往水中躍下。從抽屜中,秦非找到一本黑底燙金封皮的“垃圾站運營筆記”。
不知為何,對方無比平庸普通的一句話,卻傳達出一股十足的羞辱氣息。“喂?有事嗎?”
刁明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緊緊閉嘴, 不敢再說話。
但從他略顯遲疑的身形,和忽然抬起頭,左右觀察的姿態,卻都能看出來,主播似乎并不像最初時那樣輕松。
遲鈍的聞人隊長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秦非并沒有意見:“我都可以。”“你是不是不喜歡這個顏色的積木?”秦非試探著問道。雪山副本的投放次數少之又少,探索度更是一直沒能上去。
“十分鐘!最多十分鐘時間,創世號游輪上無所不能的工作人員,會將這些魚群處理得干干凈凈, 保證不耽誤大家的晚宴!”上面畫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非的確對自己身上的秘密好奇極了。岑叁鴉又一次閉上了眼睛,微蹙的眉心透出幾許疲憊。右邊僵尸雖然肢體僵硬,行事卻分外靈敏,在灰蛾沖出冰面以前,他已眼疾手快地將尸塊投進了湖水中。
“這些人在干嘛呢?”畢竟刁明本來也不是死者,死者現在就和應或面對面躺著聊天呢。
他越過人群,看見秦非站在角落, 便向他投去了詢問的目光,仿佛在說:指引NPC大人覺得這件事該如何處理?和走廊上隨處可見的紅色大門不同,這扇散發著青草芬芳與生命氣息的淺綠色房間門,實在能夠給人極強的心理暗示。
副本時間滿打滿算,到現在也才過去了不到兩天而已。木屋中,被秦非殺死的怪物肩膀上也有一處黑色印記。隨著時間流逝,那種“鏡子里藏著東西”的感覺越來越深。
谷梁知道,假如他的眼睛睜開, 瞳孔會是清淺的琥珀色,笑起來時溫柔且不見絲毫攻擊性, 但在某些特殊的時刻, 又會顯得深不可測。假使按照正常情況繼續下去,他們至少還需要將剩下幾個垃圾站都走完,才能尋找齊所有的祭壇。那長方形的卡片不過巴掌大小,看起來很像一張名片,彌羊接過,低頭查看。
到時事情恐怕不能善了。其實秦非沒數,但他覺得,既然他撿到了那塊像地圖一樣的石板,就遲早會起到作用。
兩道交疊的油漆,在石膏雕塑原本潔白無瑕的臉上形成了一個異常醒目的紅色大叉。
“對了,爸爸媽媽。”秦非將指尖上沾染的最后一丁點餅屑用舌尖掃進嘴里,掀開眼簾。“這支小隊全員都是攻擊系玩家,因此雖然沒有A級玩家做領隊,但在固定隊中還是小有名氣。”對方不怵,瞪了回來。
作者感言
今天上午彌羊借口打掃衛生,闖進王明明家以后,整整一個上午時間,他都被這兩個NPC呼來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