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嚇懵了, 只有秦非望著他頭頂那根禿到可憐的進度條,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精光。第一種,是做得悄無聲息。
靈體饒有興致地抬手摩梭著下巴。只有尸體才能留在廂房。
秦非雖然在那片黑暗的空間中一個人待了許久,但在其他人看來,也不過就是比他們晚出來了一小會兒而已。“神探秦洛克!”
石像,活過來了。
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對方的目光卻滿是嫌惡與輕視。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
“這樣嗎。”“所以,他不是我殺的。”這也太想當然了一些,和死人打交道的行當,哪是那么好做的?
果然,臥室的鏡子有問題的,并不只有他一個。
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既然程松是獵頭玩家,直播經驗肯定比其他所有人都要豐富,有程松這樣一個玩家做隊友,表面來看的確不錯,但,萬一他起了什么歪心思……借著書架的掩飾,秦非偷偷觀察起這間面積不足十五平米的辦公室。
那個女工作人員向他們走來了。但據林業所知, 已經到處都是正在討論這件事的人。
——他沒敢揪那小東西的脖子,萬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腦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現在看來,秦非先前的分析果然沒有錯。他的身上像是被鮮血洗過一遍似的,渾身衣物都被血跡浸透,發絲一綹一綹粘在額頭上。
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慘烈的痛呼聲從不遠處傳來,血肉被撕扯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不休。
“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那條蛇漸漸向上游走——那是個短發青年,穿一身暗灰色的長袍,長袍不新不舊,看著倒有些像道袍的款式,年紀應該同秦非差不多大。
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
他說著,將刀插進了壁燈背后那塊磚頭的縫隙里。
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經歷太多次,他已經習以為常,反正大佬的作風他搞不懂,只要裝作沒看到就可以了。一旁的秦非還在繼續:
D級直播大廳內, 隨著鏡子砰然墜地發出的碎裂聲響,光幕前的觀眾們瞬間驚呼聲一片。
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壯漢惱羞成怒,視線落在司機的臉上:“你——”
手的動作越來越急切,越來越急切,到最后干脆直接撐開五根手指,向上去抬棺材的蓋子。女鬼:“……”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
想要不留痕跡地順走,以他的身手來說,應該還算容易。……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
“讓人很想伸手為他抹上更鮮艷的顏色。”……居然。就這樣吧。
她將自己的臉變成后腦勺,然后轉過頭,露出依舊是后腦勺的另一面。
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
秦非破爛的衣服和滿身的血污,在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就被修復了。就好像他早已在自己不知道到時候,像這樣做了千千萬萬遍。林業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了吧……”
或許是大巴車內的規則與村中不一樣,又或許是導游被過于強烈的好感度暫時蒙蔽了雙眼,這回導游沒有退后,而是由著秦非笑嘻嘻地站在了和他不足一拳的距離內。“你必須等到凌晨以后再動身,通往迷宮的道路只在那個時候出現。”
因此,從昨天到今天,他們都直接將休息區中的那條規則給無視了。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
作者感言
秦非面不改色,微笑著回答:“我只是比較愛看柯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