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終點已經很近了，秦非能夠感覺得到。秦非正在和那個比他整整高出兩個大等級，卻對他言聽計從、卑躬屈膝的玩家簽契約。“石頭、剪刀、布。”

晚餐結束后, 聞人黎明十分不要臉地提出要分走一部分炊具和食物。

黑晶戒指可以隱去污染源的存在，似乎也在一定程度上，壓制了秦非身上那股令副本怪物瘋狂的氣息。除此以外，還有一少部分財力強勁的人，甚至給自己找了保鏢。大概在他一腳將尸體踹下懸崖時，系統就已經算計好了要在這兒等著他。

秦非面前的空氣中浮現出一行提示文字。

秦非喜歡笑，即便沒事時，那形狀漂亮的薄唇也總是抿出上揚的弧度，舉手投足間總有種說不上來的輕松自如。林業偷偷指了指樓棟大門，搖了搖頭。“分尸吧。”

雖然沒弄到保安制服，但制服并不重要。就這樣，10分鐘后，一座粉嫩嫩的芭比夢幻城堡橫空出世了。

但是不翻也不行。

岑叁鴉瞇著眼睛看了他們一會兒，甚至沒上前來和秦非搭話，自己便將陣營轉換完畢。沒事吧，沒事吧，沒事就吃溜溜梅，就你們長眼睛了會看人？？

呂心的神志在進入洗手間前短暫地清醒了幾秒。秦非一向很招這類NPC的恨。黑洞洞的過道中，兩道腳步聲漸次響起。

莫非，這樓里還有別的玩家？話問出口，他卻突然回過神來。

在各個不同的副本世界中, 污染無處不在。彌羊醒后就開始自己喝補血劑，雖然說撿回一條命，可他的生命值依舊在危險的臨界線旁上下浮動。

彌羊：“……”就在他身后不足20厘米遠的雪地里，一具尸體正觸目驚心地躺在那里。

就像一枚無形的炸彈墜落在此地，“轟”的一聲，玩家們持續緊繃的精神在這一刻終于被炸得四分五裂。烏蒙大手一揮，手中橫刀出鞘。

他驚訝地掀開眼皮。片刻以后，唐朋開始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翻飛的雪粒被狂風挾裹成漩渦的形狀，在靠近那些光裸的樹干時，仿佛觸到了一層無形薄膜，半片也沒有落入密林之內。

邏輯就跟玩網游一樣，肯定要把所有的主線關卡都打穿，才能進入最終關卡。

秦非原本以為，或許這少年和他曾經見過的那兩枚污染源碎片一樣，在和主體正式融合之前，作為失去記憶的部分靈魂，污染源碎片是不認識秦非的。

秦非簡單翻閱了一遍筆記，在筆記中找到一條十分核心的信息：三個保安玩家剛才跟崔冉一起進樓時，還不知道他們踏足的就是那棟不存在的鬼樓。

每天都有固定的死亡人數，不努力向上爬，就只能被踩到腳下。秦非頷首：“很有可能。”

“什么什么？老婆讓我們看什么？”這個榜單上有不少秦非的熟人。怪不得一開始的時候，副本提示了死者玩家必須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想到“會主動傷人的怪”，薛驚奇心中立即有了主意。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他們有A級玩家彌羊，還有一個摸不清深淺的菲菲。但還好，并不是。

彌羊一愣。烏蒙剛喝下一大碗熱湯，聽秦非說完后不由得一愣，鬼使神差地道：“……一起嗎？”

剛才出言嘲諷的幾個靈體抬爪，撫上自己沒有實體的臉頰，委委屈屈地抬眸看了過來。中間會有波折，但掙扎是無效的，等待著玩家們的，只有死亡一條道路。

聲音是從密林那邊傳來的, 不知為何, 烏蒙對此確信不疑。“砰！”旁邊還有其他的攤，賣掛墜的，賣玩偶的，賣扇子的，琳瑯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玩家們大驚失色！那雙圓溜溜像小狗一樣濕潤的黑色眼睛望向旁邊某一處，秦非抓了一把彌羊的頭發，示意他向人群外面看。系統沒有給予任何提示，秦非下午時甚至產生過懷疑，難道他其實并不是那個死者，那具尸體只是迷惑用的線索？

比起先前到過的另外兩個垃圾站, 中心廣場里的這個明顯要干凈許多。正確的是哪條？整片湖像是一座極寒地獄，每一滴水都是被冰凍過的巖漿。

他剛砍斷了自己的胳膊，怎么可能下得去這座懸崖？！豬人頓了頓，在這里賣了個關子。

可玩家們從未那樣做。“噗呲——”

“還挺悲壯……有沒有大佬來說一說，這一關以前別的玩家是怎么過的？”老板娘頓時生出一種很微妙的、“到底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的錯覺。

這群大學生為攀登雪山所做的準備的確十分豐富。鬼火喃喃道：“社區里剛剛發生過這么大的事，可我們上午找那些居民打聽的時候，他們也沒和我們說啊……”獵豹在最前方停下，轉過身，招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