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隨身空間里找出小刀,單手撐地,在沒有接觸到墻面的情況下,用刀子細細地剮蹭著墻腳的什么。秦非點點頭。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他不知從哪里找出一張手帕,那手帕還是潔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縫間的血跡。他張開嘴,小心翼翼地將秦非往口中送去。嘗試良久,無果,秦非不得不放棄。
“我叫徐陽舒,今年32歲,祖籍在湘西深山里。”他頓了頓, 補充道,“也就是這里,守陰村。”5分鐘后, 他坐在了服務大廳的內部員工休息室里,手中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
50、80、200、500……
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
噗呲。
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還有鬼火!
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秦非在祠堂中走出了一個對角線,耗費了比先前足足多出一倍的時間。在6號看來,3號是最容易解決的,也是解決起來最沒有后顧之憂的。
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毫不掩飾的焦急神態,就像是被火燒了屁股。
他胡亂揮舞著電棍,四肢仿佛不受控制似的,邁開腳步,向著走廊那側直沖而去去!“你又來了,我的朋友。”那是一個質地非常粗糙的棺材,甚至說只是一個木頭盒子也不為過,連玩家在義莊中睡覺用的棺材的一角都比不上,靜靜地躺在土坑正中。
秦非能夠篤定,短時間內,祠堂的天井將會一直處于擁堵狀態。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
滴答。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
凌娜驚魂未定,抬眼看清面前的人時,卻不由得有些意外。
否則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氣報出48個NPC的名字,并指認他們都是鬼”之類的離譜舉措,系統將難以應對。
頭頂的白云像是被墨染了般,迅速褪成昏沉的深灰。
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本來他在表里世界翻轉之后, 被傳送到的地點是游廊的邊緣。
鬼女是這棟廢棄小樓的老大,誰還能比她更熟悉樓內的環境?秦非干脆將兩手背到了背后。
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最真實的所想。”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
秦非并不知道光幕另一側,正有一群人對他進行著良心的人審判,他靜靜站在那里,神態純良得要命,活脫脫就是一個傻傻的年輕背包客。
彈幕中嘻嘻哈哈笑做了一片。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
“好沒勁啊,我第一次看這個副本,唉,還以為剛才會有一殺呢。”“刷啦!”
總會有人愿意為了可能得到的線索鋌而走險。“這個副本中的全部就是這樣。”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務室。
看起來既不像是想和自己談判,也不像是沒把自己看在眼里。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要不就四角游戲吧?孫守義用眼神向秦非示意。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那就好。”導游滿意地點點頭,“大家游玩時請嚴格遵守旅客指南,再次祝大家旅途愉快。”
滴答。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
人就不能不工作嗎?!【佳途一路相伴,暢游完美河山。——錦程旅社竭誠敬祝全體守陰村民佳節快樂】“這種音色,網戀可以把我的褲衩子都騙掉。”
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說話的灰色靈體身邊的空氣波動了一下,有人回應他的話:“你再仔細看,那個想帶隊的不是老玩家。”“為什么這個小東西有這么多衣服啊……”
但面前這個12號,不僅剛才沒什么反應,聽他說完以后依舊沒什么反應,整個人看起來半點都不意動。
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一旁的蕭霄僅僅旁觀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可秦非卻連眉毛都沒有聳動一下,神色舒緩,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園的大草坪上吹著風。但如今這個笨蛋顯然無法擔此重任。
作者感言
手上的石頭很快用完了,他又彎腰去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