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銅鈴聲響中,十八名玩家從各個方向被迫轉身往回,各自臉上都寫滿驚懼難安。
那應該是昨晚鬼手殘留下來的味道。雖然這傳言的真實性至今都沒有得到足夠數量的樣本進行作證,但就像是信玄學一樣,玩家們多多少少還是會受到此類觀點的影響。
他不開口也不是被嚇傻了,想來只是因為不信任眼前的玩家們,所以才藏著掖著罷了。
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為什么?一分鐘前身邊還都是人,現在整片幼兒園的空地上,卻只剩下了秦非一個。——除了在告解廳的時候。
黃袍鬼速度未減,隱隱還有加快的趨勢,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個運動細胞都被迫調用起來,以一種燃燒生命值的強度勉強躲避著黃袍鬼的追擊。
將這七處封住,就能徹底將人的生氣隱匿在軀殼之內,而不外泄。玩家:“……”玩家們交談時,刀疤就坐在程松的旁邊,全程聆聽了他們的講話。
這是一個巨大的、高聳的腔室,像是某種活物的身體內部一般,墻面上全是一道道青紅交織的血管,地面踩上去軟而有韌性,仿佛是踩在了一塊肉上。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
……“為、為什么?”那兩人中意識稍稍清醒一些的人迷茫地抬頭問道。
且不說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
但三途就是從里面聽出了一種言外之意。
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安安老師并不知道,她歪打正著了。就在秦非走進電梯間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系統提示在所有玩家腦內響起。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秦大佬。
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誰知道他——”華奇偉看了一眼孫守義,“誰知道他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蕭霄左思右想:“村長?不對他不喝酒啊……那是徐陽舒?他好像也沒說過他喝酒……”
是什么東西?
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神父:“?”他灰慘慘的臉上露出一種與他的畫風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舉打動了一般。
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總之, 村長愣住了。
二樓的高階觀眾區內,那個一直關注著直播的金色靈體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臉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秦非驟然明白過來。“萬一她們會愿意幫我們把告解廳修好,也說不定呢?”秦非的笑容天真又平靜。
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還是不對。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
“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在22聲鐘聲響起前,活動區內已然空無一人。倘若秦非想要離開里世界,就必須要先有玩家犧牲。
但假如出了什么意外——
而秦非。
它從墻壁的磚石縫隙中生長出來,在墻角處延展成一片。
到時候他們4個就會一起死在這里!“我們這是要走到哪里去啊……”
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
耽誤這么久,早餐時間早已過了,炒肝店里不復剛才熱鬧。“艸,這也太牛逼了。”蕭霄聽的目瞪口呆。
作者感言
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