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幾人正在路上走,忽然被一個人迎面攔住,林業(yè)三人愣了一下,秦非和陶征卻瞬間認出了對面的人是誰。大爺佝僂著身子,頂著一張黝黑而褶皺遍布的臉,跑起來連蹦帶跳,說是飛檐走壁也不為過,速度比起秦非來絲毫不慢。段南苦笑。
彈幕中的討論瞬間熱烈起來。雖然剛才玩家們的反應速度已然快到了極致,可七個人,要想爬上通風井,依舊是一件需要花費時間的事。與幼兒園這批回城玩家的安靜不同,活動中心門口吵吵嚷嚷,喧鬧得就像一個菜市場。
密林還在向他們所在的方向延伸,距離已經(jīng)只剩幾十米。他還沒找到污染源。是斗獸棋啊!!
但,此時此刻,每一個觀眾都無比想要靠得離畫面中那人更近一點。
還是很咯噔的那種電影。房間正中位置擺放著一個銀色的解剖臺,解剖臺上躺了個人,雙眼緊閉臉色慘白,手腳都被繩索捆著,腰間還拴著鐵鏈。“那,假如讓所有被標記的玩家單獨組成一個隊呢?”
可距離玩家們進入游戲已經(jīng)過去一夜,難道之前他們在副本中經(jīng)歷的那些,全都不算在探索度里?
“從操作間出來以后,我跟著船工進了一條暗道,在里面找到了一個重要NPC。”三人邁步,跟在保安身后進入了保安亭。彌羊眼睛一亮:“在哪里?”
果然,幾秒過后,地圖上綠色的光圈閃爍幾下,變成了紅色。
秦非思忖片刻,晃了晃手中的鑰匙。
“完了,徹底沒救了。”觀眾們扼腕嘆息。“要不怎么說黑吃黑來錢快呢。”蕭霄坐在休閑區(qū)的餐椅邊感嘆。身下柔軟的沙發(fā)緩慢回彈,三途還沒有回過神來,秦非已經(jīng)走向門口,只留給休息室內(nèi)的二人一個背影。
黎明小隊站在邊緣,看上去還算平靜,岑叁鴉和開膛手杰克默不作聲地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門前的彌羊急得跳腳。
顯然,NPC也聽到了,并且正在加快速度往回趕。
視野中的景物漸漸模糊了,能夠看清的只有那些飛蛾。事實上,秦非甚至根本沒有和他們一起進去。“好像快到活動中心了。”
秦非在這種事上一向極度敏銳,開膛手杰克沒能逃過他比X光還要深入人心的眼睛。不知為何,某種沉甸甸的詭異感覺一直墜在他心中。
反正讓他自己找他也找不到,現(xiàn)在也只能信這個小子了。
聞人已經(jīng)看出來了,只要這個玩家在場, NPC恐怕根本就不會愿意搭理別人。
彌羊的頭腦依舊混沌,思路比平時都要慢了半拍,他不住打量眼前的東西,暈乎乎地想到:“雪地里為什么會有一根棍子?”
長而銳利的尖刺穿透祂身上的黑色衣袍,扎進皮肉里,秦非可以看見一顆顆細小的血珠滲出祂的體外,而后悄無聲息地溶入海水當中。最終,他們給秦非做出了最終判定:“一肚子壞水,惹誰也別惹他!”
還是那句話,他們沒有證據(jù)。“再去里面找找?”林業(yè)將詢問的目光投向秦非。秦非在心中由衷地這樣想到,面上卻半點未曾表露出來,看上去冷靜得出奇,似乎絲毫不為蜥蜴所遭受的傷痛所動。
林業(yè)看著秦非一臉深思的模樣,不由得有點出神。模棱兩可的話語反而讓孔思明更加相信了幾分。
異變就是在此刻陡然發(fā)生的。聞人黎明的頭都有點大了。
按照保安巡邏守則上寫的,秦非應該要想辦法找個電話撥號。他在那座雪山中迷失了整整七天七夜,直到隨身攜帶的物資用盡,饑寒交迫倒在雪地中。“艸艸艸,會不會被看見??”
秦非沒工夫關懷聞人黎明的心理健康狀態(tài),他們已經(jīng)走到密林邊緣了。羊肉湯館的老板不是鬼,只是純純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加食人魔而已。
【面容:未開啟】被自己丑哭了的彌羊憂愁地嘆了口氣。
黎明小隊的幾個人在那里像是踢皮球一樣,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下,都不肯上前來。“你現(xiàn)在說這個干什么!”獾開始詳細同大家描述她方才的見聞。
這句話說得聲音有些大,旁邊的其他玩家都扭過頭來看他。
應該是得救了。
截至現(xiàn)在為止,他已經(jīng)得到了一枚骨哨、一枚戒指、一部手機,以及一張不知有何作用的旅社貴賓卡片。可不知為何,自從他遇見秦非,并跟緊對方以后, 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突發(fā)事件。秦非那邊卻突然傳來一聲很響的大叫。
彌羊倒抽一口涼氣。臉太多了,就是這一點不好,有的時候會用劈叉。
彌羊既然是A級玩家,在副本中就處于食物鏈頂層,低階玩家眼中九死一生的危機場景,對高玩來說,或許只是鋪滿海洋球的游樂場罷了。絕不該是如現(xiàn)在這般死水微瀾。
作者感言
他準備了一大堆問題想要問污染源,結(jié)果對方只用了這一句話,就把他所有問題全部堵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