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南開口,嗓音嘶啞得像是破舊的風箱。“有文化:禍水東引;沒文化:草(一種植物)。”副本NPC和玩家之間的關系。
直播鏡頭中,秦非在經歷了比其他玩家漫長近乎一倍的時間以后,終于下潛到了目的地。污染源費這么大勁盯上他,肯定不會只是想來他家的花園里曬太陽而已。
聽聲音,像是蝴蝶和他的傀儡。等他們好不容易吃完一份食物,補充好體力,就又要出去繼續進行游戲的循環。
秦非一記鋼管又敲飛了一只雪怪,可峽谷中的怪物源源不斷。
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一副強行挽尊的心虛樣子。玩家們踩在雪地里,幾乎寸步難行。半小時后,四人重新聚集在老地方。
雪山入夜很早,按昨天的情況來看, 差不多五點以后就開始天黑, 不到七點就伸手不見五指了。沒有墻壁,也沒有地板,從雪里挖出來,挖得坑坑洼洼,活像是直接用手刨出來的。
開膛手杰克閉嘴不說話了。秦非說得沒錯。“你們到底是誰?”
秦非詫異地回頭望,這才發現,原來刁明也沒有跟著黎明小隊一起進村,而是一個人坐在村口的石頭臺階上。“好……”呂心一邊回答一邊轉過身去。傷痕處的皮膚比其他位置粗糲,帶來新鮮的觸感,污染源好奇地盯著那處看了片刻。
身量頎長的青年立于風雪中,抬手同他們打著招呼。——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這把刀和商業街里那家羊肉粉店老板,在后廚放著的砍骨刀十分相像。
咔擦一聲。
與此同時,在社區的東西南北四個角落,亮起了新的黃色光圈。直播畫面中,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對面兩人。
晚6:00~6:30 社區南門“禁止浪費食物!”
大象的兩個同伴瞬間歡呼起來。
彌羊后知后覺地回過味來。
畫面里,那只西裝革履,身姿挺拔的貓先生站在泳池邊緣。空閑的時間實在太長,該說的話在一開始就說完了,等到入夜后整整幾個小時里,圈欄區內都安靜得落針可聞。
“我不知道。”
不得不說,這位觀眾真相了,有關羽毛和鴿子的這條規則,的確不能以純粹的“真假”或“有無污染”來衡量。秦非盯著怪物脖子與肩膀的連接處,那里被他砍了一刀,傷口處的皮膚下有一片深色的紋路,已經看不出那里原本是何種圖案。
而墻上最高一排哪還有玩具的影子?聞人黎明正要接過,從他和瓦倫老頭之間的間隙中,卻突然竄起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秦非半瞇起眼睛,望著那扇門。
秦非這樣娓娓道來般將他惡劣的小心思戳破,倒是顯得他像個無理取鬧的熊孩子似的。其實彌羊本也就是沒過腦子地隨口一說,但被秦非如此一頓操作,弄得他像個笨蛋似的。
語焉不詳的,好像說是有什么事。
秦非輕輕咳了一聲,仿佛想到了些什么。糾纏的藤蔓忽然散開,如同按了退格鍵的動畫,速度極快地收回海面之下。玩家們毫不懷疑,只要他們一步行差踏錯,眼前的NPC必定不會給他們好果子吃。
救命救命救命!
他找小秦的麻煩,這個彌羊偏要跑上來湊熱鬧干嘛??
“是誰?!什么人闖進了我的垃圾站!!!”此時此刻,他正在為自己剛用了半天就被迫報廢的外觀而感到肉疼。其實,直到此刻,玩具房的房門還是開著的。
七個樣式各異的玩偶整整齊齊地躺在下方桌面上,瓦倫老頭被眼前的一幕氣得不輕,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片刻過后,來到一扇門前。
難題已經不再有別的解法,他們耗費了三天時間才走到這里,不能困在最后一步。應或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秦非的聲音被風刮得支離破碎,模模糊糊地從前方傳來:江同在腦海中搜索著眼前這人的面貌,半晌無果。
那是開膛手杰克。“下一場,誰來參加游戲?”可不知為何,自從他遇見秦非,并跟緊對方以后, 就再也沒有遇到過任何突發事件。
這一天下來,秦非已經發現了,應或在黎明小隊中擔任著軍師的角色。
“是從雪怪肚子里冒出來的?!”烏蒙大驚失色。“你就讓我們家孩子玩玩唄,老頭。”
作者感言
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