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玄關只有一步之遙時,秦非忽然停住腳步。
在桌子上撞死的人,血會全部飆到床上去嗎?蕭霄懵了,而0號自己看著蕭霄的反應,也有點懵。
“他摔向了桌腳,太陽穴磕在木頭尖上。”他穿著一身與其他人截然不同的神父衣袍,臉色青白的鬼嬰手腳并用,抱住他的腦袋。那么,一小時和20分鐘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同樣都遠遠不夠。
秦非饒有興趣地盯著鳥嘴醫生臉上的面罩。他找準了一個陰郁的靈魂,并趁機潛入他的身體。
在一屋緊張的氣氛中,村長忽然咧嘴笑了,被煙槍熏得泛黃的牙床看上去有種正在腐爛的怪異感。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
真是好慘一個玩家。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
秦非本以為,門的這端,出現的理應是教堂的里世界。紅色的門,規則嚴令禁止玩家入內。如此明顯的線索鋪開在眼前,即使是那些反應遲鈍的玩家,此刻也都已經明白過來了。
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卻并沒有告訴玩家們義莊這個完全屋究竟是以怎樣的機制運行的。屋里依舊沒有人,只有床上鼓鼓囊囊的凸起了一塊,正在輕輕聳動。
林守英、尸鬼、村民、徐陽舒、祠堂……很快,一切都湮滅其中。
“不過他真的……咝,這里的幻境雖然設計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帶的迷惑值已經到了80%以上,在體驗世界里居然有人這么敏銳真的有點超出我的意料。”蕭霄用半氣音半比劃的方式向秦非道:“我聽著動靜,很像昨天晚上來你門外的那個人。”
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終于把您等來了, 是村祭要開始了嗎?”
“對……對!”他的語氣逐漸變得堅定,和秦非剛才一樣堅定。
他就會為之瘋狂。
修女微笑著介紹道。嗒、嗒。
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14號死時走廊響起過系統播報,因此玩家們可以準確預估她的死亡時間。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R級陣營對抗賽加上這次,一共已經開播了三場。和貓眼中那只眼睛對視的一剎那,秦非握緊手中的鋼管。
還好別人并不知道這一點,否則,恐怕想來圍堵秦非的人只會更多。直播畫面中,秦非筆下未停,一邊寫一邊對身后的蕭霄叮囑道:“等我寫完這些以后,你拿去收好。”鋼管光滑的表層摩擦過神父的手掌,那奇異的觸感,似乎給了他非同一般的體驗。
鬼火抬手,將門板拍得咣咣作響。
光幕正中,兩個渾身血污遍布的身影仍踉踉蹌蹌的奔跑著。三途也差不多。到底是誰這么可惡,被他揪出來一定要狠狠教訓一頓!鬼火摩拳擦掌。
【蘭姆的■■■日常病情記錄】她眼中的紅血絲越來越多, 匯聚在一起,沁成一股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終于,秦非還是沒能堅持得住。
隨著“叮咚”一聲響, 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打開。外面?看樣子秦非像是在做無用功,刀疤不懷好意地冷笑起來。
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
“臥槽!”蕭霄從原地一躍而起,三兩步躥至秦非身前。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這個狗副本,真TM一次又一次刷新人的認知。
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不過眨眼功夫,坐在原地的就只剩下了白天去過祠堂的幾人。程松聞言,還沒來得及接話,義莊大門卻突然被人敲響。
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
青年繃緊的背脊稍稍放松了些許,卻在聽見某道聲音的下一瞬再次不自覺地鎖緊眉頭。
只是,接下來該怎么做呢?說起來,林業其實也非常納悶。他選擇了一條向西的主路,走出沒多遠便在路邊看到了社區內的指路導引牌。
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作者感言
秦非正與1號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