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鏡面中倒映著秦非的臉,清晰可見。
車上的車載電話用的是老式的四芯水晶頭插線,電話和車前臺兩端都有插孔,只要有可替換的同型號電話線,弄斷原先那根就完全不是什么事。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如果在七月十五前沒有完成祭祀,林守英就會再次尸變。”鬼女道,“我要你們破壞這場祭祀。”
“這個隱藏身份代表著他們內心最真實的寫照、靈魂中最邪惡的渴求。”就連坐在2樓高級觀影位的高階靈體們,在看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時,也不禁紛紛捏緊了拳頭。
在這個副本中,能夠把整件事情的始末敘述清楚的,只有村長村民和鬼女。蕭霄道:“我不是說過嗎?我在進副本以前就是個道士。”宋天連連搖頭。
道路兩旁,村民們都已從家中出來,垂手低頭,立在各自家門前,像是專程等待著玩家們的到來。不過,即使一句話都沒有說,秦非依舊能夠判斷,面前的醫生是個好脾氣的人。紙面上,白紙黑字地記錄著長長一列材料:
“沒位置了,你們去別家吧。”第二種,局限性規則。
很快,秦非耳畔也響起了新的系統提示“可是,可是。”林業結結巴巴地開口,“不是說,玩家之間的積分不能用作交易嗎?”程松在F區滯留了快一年時間,在守陰村副本結束后終于決定升級到E級區。
鬼女一點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自己來。
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重要、甚至關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部的機密。鬼女輕嘆一聲,雙眼直勾勾望向空氣中的某一處,像是在回憶著什么。
“鏡子里什么都沒有啊?”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這話在秦非聽來簡直像是失了智,但竟然真的有人附和:“我同意,這車開得不快,我們可以從車窗里直接爬出去。”
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與祂有關的一切。那雙清澈水潤的琥珀色眼眸,此刻卻盛滿了刀子般銳利的光,落在人臉上時,像是能將那表層的皮膚割裂開,看見他們心中最暗處潛藏著的想法。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她終于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什么?!”
可現在,蕭霄卻分明聽見外面有腳步響起。
【恭喜2號圣嬰獲得:4積分!】
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再醒來,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經快要開到村口了。因為原本的直播畫質就已經很不錯了。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
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住身形。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緊接著,她忽然道:“你們看紙條上那個鐘字前面,露出來的那小半截像不像‘聲音’的‘聲’?”
哦,隨便編纂一個就行了。
地牢里靜悄悄的,分明沒有風,壁燈上的燭火卻兀自舞動不停。或許,她與她的手心意并不相同。到底是誰教的這個人說話,怎么說起什么來都是一套一套的!
……
那些腳印,是昨天半夜留下的。尸鬼們形色各異, 武力值卻無一例外都高得出奇,尖銳的長指甲劃破玩家們的皮肉, 不過片刻, 絕望的氣息便彌散在整座墳坡。林業眼睛都瞪圓了:“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是的,一定。”秦非掀起眼皮看向他,漂亮的琥珀色眼眸里沒什么神采。
路上人來人往,衣著打扮都并不光鮮, 整條街的色調看起來陰沉得不可思議, 偶爾有精致華麗些的車馬路過,全都行色匆匆,沒有片刻停留。
在父母熱切的注視中,秦非落座,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從一月到六月,守陰村每月都有人死去。雖然中心城中交流訊息很困難,但大公會有著他們自己的方法,多少可以傳遞一部分內容。
秦非眨眨眼,一臉無辜中帶著丁點委屈:“我說你是撒旦啊,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兇我干什么。”王明明的媽媽:“明天我再去買一塊新的鏡子安上。”大家都是E級玩家,誰能有那么大的口氣,說自己可以一口氣接連不斷地弄死6個人、并擔保中途不發生任何意外?
秦非眼睫微垂,琥珀色的眸中光華流轉,片刻過后又恢復如初,宛若什么也沒有發生過一般。
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
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聽到這里, 三途和鬼火都不動聲色地給了秦非一個好奇的眼神。
作者感言
作為一個已經存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墮天使,一個在地獄的業火中生存的惡魔,撒旦原本的模樣同樣十分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