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所有玩家心中涌起的全是同一個念頭:金屬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緊隨而來,像是有人拖著什么大件的武器,正在向他們過來似的。
可他們剛才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異狀。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0號盯著6號,嘿嘿一笑。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秦非半瞇起眼細細打量了片刻,開口道:“那不是僵尸。”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
“他是鬼!他是鬼!”他一直不停重復這句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那個晚餐時吃相十分難看的玩家。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蕭霄怔怔出神。
寢室和休息室中間原本是貫通的, 如今卻突兀地多出了一扇柵欄門,將兩處死死隔斷開。
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那一道道宛若有火焰灼燒般的視線匯聚在他的身上。
“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你這該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骯臟的嘴說出這樣污蔑神職人員的話來?!”
玩家們強行穩住心神,紛紛躺回棺材里。
突然之間,蕭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將手中的圣經翻開,食指在紙面上滑動,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
很可能就是有鬼。
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現在看來,想必就是受制于這條規則的緣故。
秦非剛才雖然打上了2號的主意,但0號囚徒對2號似乎并不感興趣。
說實話, 林業更愿意去旁邊的“晨晨早餐鋪”或者“老爸漢堡店”, 可惜他拿到的任務就是抓鬼,只能硬著頭皮往里進。這一次他沒有刻意掩飾,因為現在教堂中朝著秦非看的人遠不止他一個。
“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麻了,現在徹底麻完了。”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孫守義也不知是真這樣想還是純純自我安慰,一臉憂郁地喃喃自語:“小秦一定有他的理由。”
王明明的媽媽尖叫起來:“你不要動!!!”
不過,秦非此舉顯然又一次刷新了孫守義對他的認知,
慘白的月光穿云而過,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土地。這樣想著,秦非打開了彈幕。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
恐懼如同一對無形的鐐銬,將他的雙腳牢牢困在原地。
這些都是必須要被煉之人心甘情愿才能順利完成的。嘴角邊的痕跡因此粘在了手背上。
義莊內,剩余的15個玩家正齊聚在棺材旁的空地上。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清雋的青年身姿頎長,膚色白皙,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株風中的白楊柳,看上去親和又可靠。而更多玩家則躍躍欲試地走上走廊。更何況是在距離近到已經臉貼臉程度的對戰當中。
還沒等玩家們想出什么所以然來,蕭霄臉色驀地一變:“我草,什么東西!”從F級到A級。“哦?”村長顯然不太滿意于這略顯空泛的回答,“就沒有什么意見,或者是建議嗎?”
“沒有呢。”他的語氣懇切,略帶遲疑,仿佛真的在認真思索著意見,卻偏生什么也想不出來,“一切都很完美。”
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餓了三天,僅靠一個蘋果怎么可能能飽!玩家們眉心緊鎖,不由自主地抬手,痛苦地捂住額頭。
作者感言
鬼火終于忍不住發問:“……你怎么還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