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程松,現在看來肯定就是善堂的獵頭了。
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點,干脆從最開始的時候一點點敘述起來。從已知的部分結構來看,這迷宮的構造確是完全隨機、毫無任何規律的。
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
最終近大半玩家都選擇了和薛驚奇一起向幼兒園出發,十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地走出活動中心。來自遠處的呼喚聲還在繼續:“秦大佬?秦大佬,你在哪里呀,我來找你了!”
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
“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聽起來,怎么和他自己一個人走的時候遇見的那個鬼差不多?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
10分鐘后。那張貼在墻上的規則,像是被一只無形的畫筆補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難辨的字跡一點點清晰起來,內容竟和林業寫在草稿紙上的一模一樣!
她似乎明悟了。“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血腥瑪麗。
19號差點被3號氣死!身后傳來林業的驚呼。?!!!
為的就是將這屋子打造成一處聚陰之所,利用鬼怪嚇退想要來徐家盜寶的山野毛賊。祈禱完畢,她大手一揮:“把他帶去懲戒室!”他們途經村落,所過之處,家家閉門不出。
所有觀眾喜歡的元素全都在里面匯聚。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我找到了!”
外面漆黑一片。距離村口越近,隊伍的氣氛就越緊張。不要和他說只是想活動活動筋骨,他明明看到他在往外走!
“很好。”秦非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樣一來,我這個游客在這里,想必能夠享受到最溫暖的服務和最貼心的幫助咯?”
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最后一行字是血紅色的,加大加粗,異常醒目,像是提示,又像是某種囂張的警告。
鬼火那常年生銹的腦袋瓜,在這一刻突然靈光了一下:鬼女道。
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個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這種死法未免太過于無趣了。
他抬起頭,直勾勾地望向玩家們的眼睛。
房間一角, 尖銳的長指甲僵在半空,五根手指奮力扭動著,就像是在和難以違背的命運做最后的抗爭似的。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讓我緊張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會不會被選中’的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你能明白嗎?”
“煩死了煩死了,信號什么時候恢復啊?急急急急我是急急國王!”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少年張口結舌:“你這樣會死的。”
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蕭霄:“……”
蕭霄捂著嘴,神色警惕地瞪著眼前的食材,皺眉低聲道:“為什么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呢?”
祂冰藍色的瞳孔中帶著淺淺的探究,被祂小心翼翼地隱藏了起來。問題就這樣十分順暢地解決了。緊接著,他手里拿著的皮球就那么憑空消失了。
祭臺下,一直悄無聲息的村民們終于也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只有鎮壓。
一股無形的力量操控著玩家們的大腦,將諸多原本不合邏輯的事排列組合,構建得無懈可擊,找不出絲毫破綻。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他們會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急躁,而越是急躁,真相就越是離他們遠去……
程松步履急切的從車頭走到車尾,腳步,頓住回過身來,搖了搖頭。
玩家們咬牙堅持著,在一個個怪物的縫隙間掙扎。
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那跟讓她們直接帶玩家通關有什么區別!都屬于是異想天開那個范疇的事。
作者感言
6號呆呆地站在12號房門口,瞠目結舌地望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