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動聲色地瞇了瞇眼,幾乎在瞬息之間便確定了一件事。秦非也明白過來了。
現在是白天,村道兩側的石質神像都被村民們收了回去,同樣的,村民們也都不見了蹤影,整個村子只余一片死寂。再說,任平并不是在走到排隊買早點的居民們前面去之后就立刻死亡的。這場震蕩足足持續了三分鐘,等到地震終于平息下來,四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安贿^……”青年歪歪腦袋,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顏色、長度、甲床的形狀都非常完美,就是可惜,款式上似乎還是單調了一些?!边@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
“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比狙a充道。面前的青年掌心一翻,一根鋼管和一塊板磚像是變魔術一樣出現在他的手里。
程松默不作聲地立在不遠處,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那些囚徒們追著玩家在游廊中四處亂竄, 可十余分鐘過去, 卻愣是沒有一個跑到6號跟前來。三途:?
“很多很多,數之不盡?!?/p>
他口中的那個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正如他呈現在直播中的表現,他的天賦技能是瞬移。
“也不會怎么樣吧,反正是不會死掉,應該就是掉點san什么的……說起來,我至今都沒弄明白告解廳這條支線背后的劇情究竟是什么,以前的玩家都沒把這條線打穿過?!痹谝巹t世界的直播中,觀眾想要和主播進行和劇情有關的正向交流,幾乎是不可能的。對于秦非而言,要想達成“一直維系里世界不變”的目的,其實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
他的身體狀況在最近兩年已經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離開原本的工作崗位。可惜那門鎖著。秦非站在圍墻旁的陰涼處,瞇起眼睛望向遠方,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從遠處向這邊走來。
雖然整個過程安靜又和諧,但秦非依舊從空氣中讀出了幾分不對味來。他們不會傻到主動將信息分享出去。他在接近目的地之前已經刻意加重了腳步,防的就是將前面的人嚇著。
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特殊能力,每次都能跑得這么快。
這是比之前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的那段亡命之旅,還要更加極限的體驗。
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
……就,很奇怪。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亞莉安畫給秦非的地圖上只有大致的方向, 那是因為她只能畫出大致的方向。
難道2號離他太近,身上的血弄到他身上了?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但她卻放棄了。她那時似乎是說要去處理什么事,看樣子,現在還沒回來。
“握住我的手,握住它,我的孩子。”“唔,這樣?!鼻胤橇巳坏攸c頭,“不夠的話,一會兒還有?!?/p>
眾人急急向那方向望了過去。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
除了勸阻一些多人同行而來的玩家以外,這條規則或許還包含著一層隱藏的含義:
很奇怪,進入這個光怪陸離的副本世界后,幾年來一直困擾著秦非的噩夢反而消失無蹤,第二天秦非醒來的很早,生物鐘在七點準時叫醒了他。如果陰暗面是嗜酒,就會在這里看到遍地酒瓶;如果陰暗面是□□,就會在這里看到一堆美女。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他略顯遲疑地開口:“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
“我知道!我知道!”
這,就是這座村莊每年定期舉行村祭的原因。但,它的確沒有再來打擾秦非。進門的順序并不影響最后的積分結算,蕭霄連蹦帶跳地沖過去,直挺挺的雙手硬撞開門,頭也不回地跳進了門里。
只能寄希望于仁慈的主了。他只好轉而向另一個方向走去,試圖通過和村民搭話來了解情況。
“艸,這也太牛逼了?!笔捪雎?的目瞪口呆。
這副菜雞的樣子,真是給公會丟人啊!
不是人走進去、把自己關在里面,在烏漆抹黑的一團中對著上帝禱告?村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系統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
F級直播大廳中,幾乎所有觀眾都簇擁到了這一塊不大的光幕面前,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幾乎將主播們的說話聲淹沒。秦非:“……”
神父有點無語。秦非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改好了?!薄?/p>
作者感言
和被投放進1樓大廳的那群玩家不同,秦非進入任務場景后直接出現在了高層樓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