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沒有絲毫光線?。
彌羊領著秦非,在道路一側的樹影下穿行。秦非終于可以徹底確信,自己就是那個被系統選來當死者的天選之子了。
他半瞇起眼睛,望向那個正在向自己靠近的人。他好像遭受了什么極大的刺激,忽然開始又哭又笑:“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秦非頷首:“先去炒肝店吧。”玩家們驚疑不定地看著營地方向, 相互對視,一時間不敢走上前去。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秦非精心挑選了一個絕對不會出錯的話題:“這艘游輪真是不錯,對嗎,茉莉小姐?這一天的旅程你感覺怎么樣?”
帳篷的拉鏈都沒有拉攏,口子敞開著,看不清里面的情形,黑洞洞,如同獸類張著一張張不懷好意的口。秦非云淡風輕地掀起眼皮望向他:“啊,我不是說過,我的精神免疫很高嗎。”
“……”他張口,又閉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著痕跡地扯了扯秦非的袖口。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一副強行挽尊的心虛樣子。
“話說你們覺得,這群登山社員為什么會慌不擇路的從營地里跑出來?”
秦非手中端著靈燭,而杰克連照明工具都沒有。
秦非笑得眉眼彎彎:“可是,萬一我把你救出去以后,你又反過來對付我,那該怎么辦呢?”再說如果他們真的去了,萬一死在了林子里,那他的保護費豈不是白交了?陶征盯著手中血紅的寶石看了半天,終于眼一閉心一橫,咔嚓一下,將它捏的粉碎。
咚!咚!
那捏著嗓子的一聲指認就是秦非喊出來的。
一個斷臂的傷口,遠比一整條廢胳膊要好處理得多。“去報名預選賽。”
木屋里的這張奧斯塔迪亞雪山地圖畫得很細致,聞人對于這方面似乎挺有研究,正在幫助隊員從地形上分析,走哪條路的風險最小。
當時玩家們已經將隱藏任務做到了最后一環,系統提示明確告知了他們,只要砸碎銅鏡,任務就能完成,副本也將隨即結束。鬼都不信他是想去尿尿,但秦非明顯不愿意理會自己,彌羊也就沒有硬跟上去。
但,秦非卻似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你看。”薛驚奇聞言回過頭去,等到他看清來人是誰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彌羊明白過來:“任務提示里剛才提到的‘它’……?”“哎呀,哎呀,你說你這是想干嘛?”貓咪將籃子抱在懷中。“當時你們還開玩笑說, 那是雪山怪談。”
街道兩側的店鋪, 無論之前賣的是什么,現在全都改賣了酒水小吃。【十九人登山隊伍進山祭奠死亡同學,距今已失聯超24小時,生死未卜,救援隊正全力搜救中。】
對面那玩家鐵了心非要往這邊跑,秦非只能努力加快速度,在對方沖過來之前搶占一個有利的地理位置。“咱們就都一起進去唄。”
應或聞言一喜, 急切道:“你快說。”
……
等到他們確定以及肯定,各個掛歷都顯示著今天是七月四號以后,兩人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甚至有下錯注的靈體開始寄希望于一些玄學,雙手合十,站在窗口前方的空地上,口中念念有詞:就在10分鐘前, 酒吧門前的玩家們還對這個直播間興致寥寥。
它們說——“我剛從舞池下來,有些累了。要不下次吧,抱歉,先生。”“每天不是溜門撬鎖,就是偷雞摸狗!主播,我宣布你被逮捕了,現在立即關押到我家里去!”
留下一群人站在原地呆滯地相互對望。在暗沉的天光下,不遠處樹林的輪廓反而更加清晰。秦非這才被迫躲進了衣柜里。
“這對我們來說,倒不算是壞事。”秦非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強效手電筒的光柱一路閃過,像是將濃稠凝固的黑夜劈開了一條縫。真相止步于秘密被揭開的前一秒。
青年看著眼前的房間,面無表情,語氣卻輕松而明快地夸贊道:“真是有意思啊。”現在最好辦法,就是趕快把王家的秘密全部摸清楚,然后退避三舍。現在迷路了,他們只能在雪山上過夜。
金黃的酒液躺的滿桌都是,玻璃渣四濺,周圍的玩家抱怨著躲開,NPC從屋子里沖出來:“弄壞杯子了,賠錢!”
他好像遭受了什么極大的刺激,忽然開始又哭又笑:“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他迷迷糊糊地回想著,這才想起,崔冉剛才好像的確和薛驚奇那群人說了幾句什么,然后就留在會議室里了。直播大廳里的觀眾們窸窸窣窣地議論著。
三人如今連頭都沒法扭了,脖子被保安制服的領口卡得死死的。三秒。
作者感言
什么東西啊……到底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