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打量起樓內的布局來：然而，很快她便發現，自己所做的完全只是無用功罷了。二樓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現在已經被清理出來，整齊排列著一架架鋪好了被褥的折疊床。

清越的男聲在這一刻顯得如同天籟之音般觸人心弦，林業驀地睜眼，難以置信地向前方望去。“對對對。”蕭霄在一旁補充，“我們只不過是在徐陽舒老家的破房子里轉了轉，遇到了幾個沒什么用處的鬼，僅此而已。”“這些都是禁忌。”

秦非和蕭霄出去的時候, 活動區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暗火的人是這樣想的，可蕭霄卻被嚇得不輕。熟練異常。

修女繼續開口：“接下來，請大家上臺來領取屬于自己的個人物品。”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沒想到一個F級副本, 居然還有這么多有意思的點。

啊？……

“……秦哥先是把我從僵尸堆里救了出來……把女鬼忽悠瘸了……和Boss大戰三百回合……套出了副本內幕……”

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

短發姑娘覺得不對，想拉他走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是一顆被玻璃紙包裹著的硬糖，被神父掌心的熱度弄得粘膩融化，散發出一股沉悶的水果味。

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有人不明就里地發問：“為什么？”12號莫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異裝癖，怎么看起來變變態態的。

系統提示過玩家，指認錯誤后不會受到懲罰，但會帶來糟糕的后果。

鬼女卻看不得他這么得意。秦非沒有妄動。

竟然用如此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

這倒也沒什么關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沒空接受他的感激。

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他沒有里人格，也沒有陰暗面。

秦非：……

蕭霄顯然又開始犯傻，一旁的三途聞言卻若有所思。假如玩家們們真的開始毫無章法地互相攻擊，那么表里世界勢必會接連不斷地互相掉轉。

“修女說過，主將會從我們這24名圣嬰備選人中挑選出一名圣子，而挑選的憑據，是我們每個人的積分，對嗎？”直播間里的觀眾也像是受到了他的影響似的。

他順著血跡一寸寸按壓著，直到觸碰到某個位置，動作驀地一頓。他此時沖出來針對秦非，一方面是為了兩人的舊怨，可另一方面，他所說的每一個字也都是他心中真實所想。

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所以。

身下的泥土被鮮血浸染成黑紅色，衣著破爛襤褸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緩，慢悠悠地轉頭。

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秦非也的確沒有讓蕭霄失望：“關于那幾具尸體存放在哪里，我有個想法。”隨著林業的一聲驚呼，他竟真的從最底下的木箱中翻出了一只小布口袋，袋子里面裝滿了陳年的糯米。

總之，活不見人死不見尸，沒人知道他們究竟是飛升成了神還是墮落成了鬼。不過，嗯。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

到處都是苔蘚的影子。原來這不是一個毫無緣由的必死副本。“求求來幾個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來，賣錄影帶吧，我一定會花金幣買的。”

秦非緩步從拐角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歷一般，“那里，鬧鬼。”所有有資格離開副本的玩家，全都在眨眼之間便現身在了結算空間內。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

在這個所謂的懺悔廳里，他們需要做的是背刺和告密。他想著，自己既然已經來了，一時半會兒又還跑不掉，那總得去做點什么。他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純粹就是現在腦子轉不過彎來，總覺得自己做什么事都該叫上秦非一起。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

薛驚奇從男玩家手里接過煎餅，在塑料袋里扒拉了幾下，隨即自嗓子眼中冒出一聲怪異的咕嚕聲。觀眾靈體們都快要忘了他。不可能是那個人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