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他先前所推斷的,“只有一小部分人擁有隱藏身份”的結論,恐怕就要被推翻了。
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
這七處正是“七竅”,也是人的生氣萌發的位置。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
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說著他打了個寒顫。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
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雖然當時沒人問什么,但很顯然,所有人都將這個可疑之處默默放在了心里。就像沉默的羔羊中的漢尼拔,總能在不知不覺間,通過肢體語言與話術,引導著其他人順從他的心意。
“啊!!啊——!!!”慘叫劃破夜空,在義莊內回蕩。
抽屜中的物品暴露在空氣里,青年捂住嘴,琥珀色的瞳孔滴溜溜直打轉:“哎呀!”
在極近的距離下,秦非可以看到蘭姆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不斷蜷曲又放開,他的嘴唇發顫,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樣。告解廳中陷入沉默。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
可環視四周,哪里還有路呢?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
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就這樣吧。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認識秦非。
“在休息區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的日常生活時間表。”看秦非吃得挺香,玩家們這才陸續上前。
整個村莊的居民都聚集在了臺下,祠堂的大門就這么一點。不是要刀人嗎!油鍋里的玩家死相實在太慘了,大多數人都不想再看第二眼。
程松皺眉:“試著敲一下門。”
頭大身子小,模樣甚至有點卡通,像美式哥特動畫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強透出一丁點很難形容的可愛。
他的目光虛晃,眼眶泛紅,站在那里搖搖欲墜,整個人顯得十分病態。但,那又怎么樣呢?
蕭霄是第一次靠近告解廳,掀起絨布一腳,小心翼翼的探頭進內打量。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時分,玩家們的名字就要出現在另外那六個位置上了。
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面子。
緊接著,寂靜無聲的走廊上方忽然響起了滋滋的電流聲。
囚室的門在背后關上的那一刻, 三途的眉頭瞬間皺起。心中雖有不甘,也只能學修女那樣笑著點了點頭。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向往:“黑羽是規則世界四大公會之一,主會成員大多活動在B級以上的世界,幾名核心成員更是最早進入S級世界的超級大佬。”
幸虧他膽子大經得起嚇,這要是別人還真不一定受得住。“yue——”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
“這次說什么也得是bug吧!”一個平頭男性新玩家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看到了!上面寫著我是紅方陣營,要我去抓……鬼??”
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
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徐家主人說了,無論是什么人,只要對那本書動了心思,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眾人忙不迭地將手放下。
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按照大家剛才推斷出來的正確規則謎面,再過不到半個鐘頭時間,她的任務期限就要到了。19號的神色十分冷靜:“剛才晚餐結束以后,我看見6號又在和5號他們聊著什么,眼神還不停地往各個房間瞟。”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這是因為他覺得面前站著的,是一個足以與他相媲美的敵人。
作者感言
那是個看起來老得不像樣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蓋在瘦削的身體上,就像一個搭著爛麻布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