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到蕭霄被空無一物的過道差點嚇趴,細胳膊細腿的,看上去摔一跤就能跌斷骨頭。
他原本以為秦非那樣突兀地問了一句,大約是覺察到了什么副本中隱藏的線索,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半透明,紅色的。
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你們也太夸張啦。”“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
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
祂究竟是如何注視著他?
又怎么了???
如果要在規則世界中篩選出一批運氣最好的人,在今天以前,3號絕對都能名列前1%。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
只是空氣中依舊繚繞著揮散不去的濃重氣味,每次呼吸間都帶給人一種沉悶的不安。只是不知道那個神秘的“祂”,到底是什么時候在他身上留下的標記。即使他們只是通過欺騙獲得NPC短暫的青眼,但能夠帶來的益處,卻不可估量。
將這七處封住,就能徹底將人的生氣隱匿在軀殼之內,而不外泄。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所有瓶子按照顏色大小一一區分開,由低到高擺放得十分整齊。
那小刀和棍子,真的就只是最最普通的折疊水果刀、混混打架用的空心鋼管。他看見蘭姆被母親推搡著出了門,和他一同出門的,還有那群看起來并不怎么像他家人的兄弟姐妹們。
一個兩個三個。“不要。”既看不見那個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見秦非本來的倒影。
秦非抿唇,對蕭霄笑了一下。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落滿灰塵的屋內房梁下,赫然整整齊齊地懸掛著四串黑紅色的紙錢,看上去最舊的那串已經風化變脆,不知在那里掛了多少個年頭。
“這……”凌娜目瞪口呆。總之,在某一瞬間,那股將他與死亡牢牢牽扯在一起的神秘力量竟真的消失了,像是一根橡皮筋被繃緊到極致后猛然扯斷。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著些許難以覺察的嫌棄,看向仍舊掛在他身上的鬼嬰。
接著又是宋天的聲音:“啊,對不起,對不起,我我我……”“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他遲疑著開口詢問道:“請問……請問我剛才說的那些,是有什么問題嗎?”
蕭霄都服了:“你可真……真是你爺爺的乖孫。”無論在中方還是西方的傳統中,鏡面正對床鋪,都不會是什么好的意向。
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
冰冷的電子女聲在這一刻顯得無比溫暖動聽,蕭霄幾乎就要熱淚盈眶了:“直播結束了!走走走,我們快走!”說著他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布簾背后。
秦非的大腦飛速運轉。從圍欄內建筑物的新舊程度來看,這個幼兒園的條件似乎挺不錯,墻面漆色鮮亮,三棟建筑緊湊地簇擁在一起,前面還有一個偌大的花園,里面擺滿各式各樣的兒童游樂設施。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但很快,他們便發現,事情似乎有點不對。
如此一來,有些自我保護意識強的高級玩家,便會在中心城購買相應的反窺探道具。“如果你想驗證一下的話,也可以用你房間的桌子去找個人試試。”源源不斷的觀眾涌入直播間,叮叮咚咚的獎勵聲在林業耳畔不斷響起,但他已經聽不見了。
他后退兩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見蕭霄坐在一旁發呆,臉上又開始出現那種秦非已然十分熟悉的傻氣,秦非忽然突兀地開口道:
秦非和蕭霄跟幾名老玩家一起走在隊伍最后排,一行人在霧氣中穿行。千里之堤,不能潰于蟻穴。他神態平靜地穿過長長的走廊、穿過無數相似又不完全一樣的房間。
8號思來想去,他手中唯一的底牌就是他的天賦技能。那個老爺子家里的水果是旅社給守陰村村民們送的禮物,看果子的新鮮程度,十有八九就是和玩家們乘一趟車過來的,吃不壞人,分享給徐陽舒也不會有什么問題。
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隨即三人就在祠堂里玩命似的跑起酷來。
“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俗話說得好,論跡不論心,秦非半點都沒有為此產生心理負擔。在第一輪的四角游戲中,林業作為最后一角的選手,和凌娜并肩走向了秦非最開始所在的那個初始角。
蘭姆不情不愿地站了起來。是有點蠱在身上的!!
蕭霄心有余悸的望著他們的背影:“實在太可怕了!還好我跑得快。”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四角游戲,徐陽舒當然也是聽說過的。
作者感言
腰間的手不知不覺間滑落到了秦非的大腿,現在,秦非整個人被那少年環抱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