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喜歡待在臥室,當然是因為,臥室里有吸引人的東西。”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像金發男這樣的NPC才會不明白。
比起前天祠堂里的那扇, 眼前這扇門的顏色更深,正面看去分明只是一扇再普通不過的木門,可背后卻宛若用鮮血涂就, 經過經年累月的無人問津后,化作一團令人作嘔的黑紅色。這場偶遇對于秦非而言,無疑是幸運之神千載難逢的降臨。秦非從床上起身,給他開了門。
“我也記不清了。”明明秦大佬好像也沒說什么了不得的話。但由于他才剛死,魂魄尚未完全離體,肉身和靈魂不能分離,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著黑白無常一道去了地府。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
只是,他和蕭霄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人竟然那么膽小。“我操,該死的6號什么時候殺人不好,偏偏現在。”
“可是……”
砰地一聲!現在,化作僵尸的玩家們沒有趕尸人。
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這次撒旦真的撞上了墻。
秦非躺在刑床上,眼瞼微垂, 柔軟的睫毛投落一面陰影,令他看起來顯出一種叫人捉摸不透的幽深, 不自覺便能吸引他人全部的注意。這一點絕不會錯。“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
蕭霄點頭,上前試著擰了好幾下門,卻都沒擰開:“這門怎么擰不動?”
雖然很輕,距離很遠,但卻十分清晰,秦非確信自己沒有聽錯。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
神父并不會放過這塊送到嘴邊的肉,他就像是一頭藏在黑暗中的野獸,驚擾得蘭姆日夜不得安寧。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守陰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連貫的,都指向著相同的核心。
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但……修女微笑著介紹道。
“臥槽……”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走廊中的6號顯然也被說懵了。
即使只是E級世界的污染源,也是從來沒有靈體見過的新奇場面!
“今天我特意叫大家來,是有一些線索想和大家分享。”蕭霄一回頭,見是秦非,瞬間眉飛色舞:“大佬,你來了!”
規則世界的副本中,并不是每個副本都能保證一定有玩家通關。
“唔……我的衣服臟了,但這都不是我的血”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至于這究竟是不是正確的選擇,只能賭一把。
它自言自語的聲音被旁邊的其他觀眾聽到,距離它最近的靈體一把抓住了它的手腕:“什么?你什么意思?”
6號頓時有了一種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覺:“那你還在狡辯些什么?!”此時玩家們才發現,這張所謂的“木板床”原來只不過是一塊搭在幾塊磚頭上的門板而已。
接著爆發出劇烈的干嘔。
是個新人。
怎么連一秒鐘的反應時間都不給人的,這個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宋天傻乎乎地發問。
可是。秦非半蹲下來盯著沙坑看,右手卻狀似不經意地插進了校服外套的口袋。
“是害羞了嗎?還是因為自己正在準備坑他而內疚啊?”根據這句話中隱藏的指向來看,所謂的“糟糕后果”,應該不會是秒死。
因為恐懼而瑟縮的心臟再次開始奮力勃發地跳動,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溫暖重新一點一點回流進整個身體。
沒有人回答。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
與是否使用綁定資格無關,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動進入副本,都需要來到調度中心提交申請。“不過,這一點只有你正身處心之迷宮內部時需要注意。”
秦非聽了也不生氣,笑瞇瞇的,十分好脾氣地回答道:“你想多了。”高階玩家和低階玩家之間的差距,在那一刻無比清晰而殘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作者感言
秦非只有在見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