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
饒是如此,堅持留在原地的觀眾還是不在少數:在逐漸明亮的光線中,一具身著長衣的人型物體靜靜地躺在床板上,一動不動。這是玩家們在香房中謄抄出來的《馭尸術》中的一部分。
“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秦大佬先是搶了神父的衣裳,又鎖了告解廳的門。就在廣播結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屬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
撒旦:“……”砰地一聲!
原來0號這么突兀地搭話,就是想要攻擊他。他是會巫術嗎?!
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將它的整個生平全都在告解廳里敘述一遍,也無法為自己加分。在F區沒人認出秦非,并不代表進了服務大廳他們也看不出來。
他搞不懂1號為什么老要來秦大佬臥室,是想偷聽壁角?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
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
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么東西?話題五花八門。
聽見老玩家的詢問,他們齊齊點頭。系統商城和郵箱功能在秦非升級后也都開啟了,秦非將商城看了一遍,挑了幾樣東西買。
“嘻嘻——哈哈啊哈……”“臥槽???”鬼嬰從幼兒園中帶出了那截人骨笛,這令秦非對幼兒園起了興趣。
嘖。
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到了一旁的書桌上。秦非站在門口。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在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
雖然棺蓋已經被他掀開了,可細細聞時,依舊不難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氣。
秦非仍端坐在座位上,眸光清淺,神態輕松,琥珀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似有若無的笑意,甚至令圍觀眾人覺得如沐春風。身后,玩家們收到提醒, 頓時手忙腳亂地跟著薛驚奇一起鞠起了躬。
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
他安撫般拍了拍蕭霄的頭:“硬要說起來的話,大概只是……”
表里世界翻轉的時候,蕭霄原本正縮在房間里睡大覺。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剛好,他不需要再多跑一趟。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他說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他們盯著他也沒有用。這太不現實了。
“篤—篤—篤——”3號。對著林業的脖子,又是一刀。
嘶……“這真的是你的臉嗎?我親愛的孩子?”這一系列的操作實在驚呆了他,他既不知道秦大佬是怎么唬住神父的,也不知道他把神父攆走是想做什么。
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著相同的含義:可是,玩家們彼此對視著,目光中卻都透露著遲疑。不該這樣的。
然后意猶未盡地舔了一圈嘴角。窄小逼仄的告解廳在這一刻變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門。說話間,他已拉著蕭霄鉆進了門里。
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秦非站在交叉路口,背后是揮舞著斧頭的0號囚徒,身前是模樣惡心的2號玩家。大佬,你在干什么????
作者感言
他后退半步,將那個傀儡玩家讓到了前方:“這里現在是蝴蝶先生控場,你來和薛老師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