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完全難以擺脫,不自覺地便向他靠攏過去。
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
若是秦非沿途搜索每一條他走過的路,憑借迷宮中昏暗的光線,他絕不可能在剩下的20分鐘里找到出口。
那可是A級玩家!
秦非卻渾然不在意:“別怕,他出不來的。”“沒關(guān)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按照玩家們原本的設(shè)想,假如那六具尸體只是六具普通的尸體,他們就直接一把火燒了。
對于此時的秦非來說,多一下少一下,已然失去了意義。“如果他們真的能拿到那本書、打出新結(jié)局,羅盤的測算數(shù)據(jù)是不是就要跟著更新了?”
秦非一個箭步竄上前,在義莊大門口將導游攔下:“導游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
崔冉說什么“突然不見”,乍一聽好像在關(guān)心宋天,實際上卻把自己從宋天失蹤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
更重要的是,秦非已經(jīng)可以確定,眼前的禮堂有問題。“我們來玩捉迷藏吧,我數(shù)到三十,你們都要躲好哦!”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
蕭霄的臉都黑了,不就是一個女鬼,他見得多了去了,有那么可怕嗎?“0??”不明就里的觀眾難以理解,“除了祠堂,其他地方都沒有線索?”終于, 他深吸一口氣,有樣學樣,也丟出了一個血瓶:“小秦,接著!”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那屬于纖瘦女性的細細的胳膊,此刻正蘊藏著一種從外表看來完全難以想見的致命爆發(fā)力。
他面色慘白,望向秦非。房間正中整整齊齊擺放著六臺棺材,棺蓋沒有合攏,棺材里空空如也。那個玩家驚疑難定地望著談永。
手指剛搭上去,就感覺到一股自里向外的力量,隔著薄薄一塊布傳遞到他的指尖。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兩人瞬間扭打在了一起。
這并非簡單意義上的力量壓制,空氣就像是一把看不見的大鎖,將她的手腳都牢牢困住,不留絲毫抗衡的余地。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
只是,三途不明白,為什么秦非要主動跑來和她說這些。而就在秦非聽清黃袍鬼名字的那一剎那,它的頭頂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來。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
刀疤望著秦非細膩蒼白卻異常精致的臉,眼底閃過一絲垂涎,他握著匕首的手高高揚起,眸中狂熱之意盡顯。
副本世界中規(guī)則的存在意義不是為了讓人“遵守”,而是為了讓人“違背”,只有玩家違反了規(guī)則,直播才會有看點,才會有戲劇性。
秦非的思緒在電光石火間千回百轉(zhuǎn)。他正盯著自己的手。
那個地方可以說是整個義莊中看上去最安全的位置了,左右都有其他人做擋。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說完他將辦公室的門鎖上,帶著秦非向祠堂大門的方向走去。
那些揮灑而下的血珠落在他的衣襟和臉上,為他略顯蒼白的膚色增添了一抹妖冶的猩紅。
大家的推測是正確的嗎?
要不怎么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呢?青年幾步行至柳樹旁,彎腰撿起地上的鐵鏟,握在手中掂了掂,隨即調(diào)轉(zhuǎn)鏟頭插進地里,一鏟一鏟掘起碑后的土來。
明明在大巴上時他還曾與談永一行人為伍,如今看向?qū)Ψ降哪抗鈪s滿是嫌惡與輕視。蕭霄和孫守義都已經(jīng)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樣不見身影。他抬眸,眼帶希冀地望向?qū)O守義與秦非。
正是那些看似不經(jīng)意實際卻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偶然。那幾個自稱看過好幾遍0039號副本的靈體聞言,集體靜默了一瞬。
而現(xiàn)在,眼前這個膽敢反駁他的青年人,即將淪為他的第一個試驗品。秦非笑了笑,在告解廳中開口:鬼女的左手掐著秦非的脖子,鬼女的右手掐著鬼女的左手。
探路石。“別發(fā)呆了,快特么跑啊!”
本該在幾十秒內(nèi)就走到的另一處墻角忽然被拉伸成了無限長,秦非走啊走,走啊走,卻始終走不到頭。她看著秦非的眼睛:“我覺得咱們很合得來。或許,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以后,他們也能成為朋友。”
“1111111.”醫(yī)生卻搖了搖頭:“不。”
作者感言
秦非甚至有點懷疑,或許他也不是人,而是別的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