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送進教堂的理由？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語氣也越來越瘋狂。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

活動中心大廳里，玩家們竊竊私語。只有十八口黑漆木棺材無聲地躺在原地，棺蓋緊閉。秦非頓住腳步，順著它所指的方向望了過去。

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

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黑暗中，虛空中的系統提示一下下閃爍著，像是斷了電的燈牌。

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

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恭喜玩家小秦！您的直播間在新星推薦池中表現良好，連續30分鐘內排名上升百分之26.8，共有13，214名玩家為您點贊，請繼續加油！】冰冷濕黏的觸感令林業渾身一僵，雞皮疙瘩不自覺的涌起，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也得虧是他沒有長尾巴，不然尾巴一定直接搖成電風扇了。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

秦非點了點頭：“不用擔心，我們之前的約定依舊算數。”

但那顯然不可能是一個成年男人。他望向了腳下被忽明忽滅的燭火照亮的某處，忽然靈光一現。

秦非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經意之間又給鬼火增添了一道新的心理創傷——當然，就算他意識到了，多半也懶得費口舌去解釋。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語畢，導游好感度+1。

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這種狀態又持續了好幾分鐘，秦非終于從藥物殘留中清醒了過來。……

他和鬼火傍晚時單獨聊了幾句，鬼火似乎是想從蕭霄這兒套點秦非的消息，奈何蕭霄本人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完全說不出什么一二三來。他的視線在教堂內四處流轉，不經意間與另一道和他同樣呆滯的視線相撞。

但秦非非要問，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一副，你不答我就不去做任務的樣子。冰涼而尖銳的刺痛從表層皮膚滲透進骨髓，3號的牙關打顫，當場痛哭求饒。林業思索片刻，寫下又一個推測。

“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們一起去休息區坐坐？”

見有人動了，導游的尖嘯聲戛然而止。

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程松看起來并不像那么熱心腸的人呀。

眾人：“……”

如果玩家們能夠找到那本書，或許，真的能夠將局勢扭轉過來。木質告解廳的縫隙中，有什么東西正在一點點向內蠕動。

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假如8號泉下有知，大概也會被氣得捶胸頓足吧。欲要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

“說來話長。”徐陽舒答道，神色間頗有些悶悶不樂。他用比6號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號。

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桌子上順來的。義莊院中，八個站在棺材里的人相互對視，每個人都已經變成了一副徹頭徹尾的僵尸樣。最靠外的是一間雜物室，門鎖著。

“小秦我的神！預言帝非你莫屬！”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

“混進這個瘋狂而又罪惡的地方，這片不見天日的黑暗之下，傳遞主的光明、希望和愛。”“假如他是因為插隊才被殺死，那你們兩個怎么沒事？”

不過這份疑惑沒有持續太久，幾秒鐘后，他的眼睛給了他答案。

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秦非長長出了口氣。

“腦子有病吧，自己都難保了還要去救人？救的還是這么個看上去就沒點屁用的拖油瓶。”

對方拒不配合的模樣，讓程松不禁皺起了眉頭。

他只能吃這個暗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