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神父就在這里,陪你一起聆聽。”
無論是膚色、手型、還是指甲的長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見過的一模一樣。……竟然這么容易討好。
還好他不會害怕,否則即使不清楚出了什么事,光是林業這一指頭就足夠把一個正常人給嚇死了。鬼火張口還想再說什么,忽然被三途猛地推開:“閉嘴吧你!”蕭霄從來沒有想過,這種一看就攻擊性極強的鬼物,竟然還能心平氣和地和玩家交流。
迷瘴吸入體內到發作之間還需要大約一兩分鐘的間隔。人格分裂。
……
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自從蝴蝶升到A級以后,他看上的每一個傀儡最低也是B級的。”
終于,一模一樣的又一間村長辦公室出現在他眼前。
雖然很難堪,但他面對的起碼都是NPC。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停尸廂房專項專用。
滴答。村長:“什么樣的大爺?”
很快,這座游廊中便再也不存在片刻安寧。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雞皮疙瘩都要被刺激起來了。他鼓起勇氣,偷偷瞄了囚室內的0號一眼。看守所?
身旁的青年依舊面色平靜,眉梢眼底帶著淺淡的笑意,通身籠罩著溫和的氣息,不見絲毫緊張。既沒有柜子, 也沒有隔間,就連窗簾都緊貼著墻面。難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說他們公會的壞話?
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這群人到底什么來頭?他上前半步,代替了蕭霄的位置:“沒事,我來吧。”近了,越來越近了。
“嘶……”秦非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靈體絲毫不為所動,自顧自地笑著,越笑越大聲。
連腦袋都不稀罕,那他實在沒有什么更好的東西可以供奉上去了。秦非眉眼彎彎地望向兩人:“你是想問,既然要自己動手,為什么還要特意問問你們?”與村中其他建筑風格如出一轍,紫黑色四方形的禮堂占地極廣,門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紙錢鋪滿,大門洞開著,昏黃的光線從屋中隱約流出。
“很多。”聽14號這樣說,他挑挑眉毛:“但,直播剛開始時鐘聲就響了,或許那次不算數呢?”饒是如此,玩家們依舊不敢輕舉妄動。
他愣了一下:“鏡子……什么鏡子?”……但這真的可能嗎?三人被迫聽14號滔滔不絕地講述了整整半小時育嬰理念,聽得三個未婚青年云里霧里。
“他們能在表世界的臥室鏡子里看見自己的里人格,并和它對話——除了你。”這些小瓶子會是藥瓶嗎?壓生的觀眾會試圖給主播提供幫助,壓死的觀眾則會竭盡全力給直播間中的玩家們制造阻礙。
“艸怎么辦?我好氣又好急,主播如果折在這里,那可真是……”“這好像是…一行字?”林業湊近看了半晌,勉強辨認出其中幾個,“最…地……”分別是:雙馬尾小姑娘,平頭男和另一個年輕男玩家,以及那個奇怪的老頭。
秦非走進自己的臥室,站在虛掩著的房門背后,透過貓眼,將走廊上的動靜看得一清二楚。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大家都不覺得有什么異常。
秦非皺眉,望著他消失的背影。秦非不知道自己在懲戒室里昏睡了多久,但想來,現在應該已經過了凌晨,算是第二天了。鬼火被他毫無預兆的動作被嚇了一跳:“你不是說晚點嗎?”
“你喊我們過來有什么事?”柵欄將進幼兒園的路擋得死死的。義莊大門再度被推開。
眾人上前將車門推開,車內煙塵的氣息撲面而出。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
“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那種胸腔和腹腔共鳴迸發而出的回響,帶著嚴肅與神圣交織的肅穆,穿透那塊絨布,傳入鬼火的耳中。青年逆光而立,殷紅的夕陽將他的身形勾勒出好看的輪廓,那張精致的臉龐正帶著十足溫和的笑意,正乖巧而友善地望著村長。
這是那個人的天賦技能嗎?之后怎么樣,還得看他繼續發揮。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
可減去他們這七個人,前面居然也只剩下了七個人。
一派安靜中,唯有秦非端坐在原地,雙目微闔,兩手交叉在胸前,用一道不不高不低的聲音虔誠地吟誦道:“感謝主賜予我們一天的食物。”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
作者感言
“我們還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