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秦非和蕭霄從E區跑出來之后,因為實在沒地方去,就來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兩人在招待室的沙發上湊合了一宿。
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任務提示:來了來了她來了,血修女帶著她最心愛的玩具向你走來了!卑微的小老鼠, 快邁動你那纖細的四肢奔跑吧,一旦被她捉住,絕不會是少了一只手或一只腳就能結束的。】
兩個男玩家從會議室角落搬來了底部裝有滑輪的白板和油漆筆。“這就能夠說明一點,如果存活玩家少于六人,直播沒有辦法正常進行下去。”“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你可以相信我,那一定不會是你想看到的答案。”
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于是,秦非十分意外地發現,就在他被鬼魂追殺逃命的同時,直播間觀眾人數竟然如同坐了火箭般直線上漲。僅僅一夜,整個守陰村全軍覆沒。
秦非壓住自己抽搐的嘴角:“這個房間里有一本書,你知不知道在哪里?”點單、備餐、收錢。
這條在以往的200多次直播中幾乎從未展露過閃光點的狹長小道,在今天,即將給他們帶來全新的、前所未見的驚喜!進入紅門的決策就這樣被一致通過。
很快。“臥槽!什么玩意?”
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隨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難以抗拒的東西所吸引,目不斜視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緊接著,在三途愕然的注視中,秦非又拿出一個一樣的吊墜。
“我!我有很多很多的錢!離開這里以后,你想要多少報酬都可以!”華奇偉大聲道。徐陽舒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
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鬼女絲毫不為所動:“我知道那個人,是個十足的廢物,比起他的祖輩來,可以說連垃圾也算不上。”腳步終于停在了門前。
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然后被尸鬼包圍,命懸一線。
那分明只是一根極其普通的麻繩,可纏在人身上卻像是帶了尖刺。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聽見前方有腳步聲,他先是以為那npc又回來了,一顆心險些從嘴巴里跳到地上去。
他根本就不是攻擊類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的實力。……“什么?!”
秦非一怔。“我艸這什么情況?到底怎么回事?”
秦非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 笑盈盈地肯定道:“那是當然,我從不無緣無故騙人。”小院內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看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背后肯定有什么東西正在追他們,但顯然不會是秦非曾經見到過的那個林守英。
到最后,幾乎是大跨步奔跑在過道里。他們此行就是為了找徐家那本《馭鬼術》,按右邊僵尸的說法,《馭鬼術》十有八九就藏在這棟樓里,甚至就藏在這個房間。
看他分析副本的樣子還挺聰明的,做的事怎么這么讓人琢磨不透呢?
不遠處,一道模糊的輪廓已然出現在濃霧里。要敵對的可是整整10多個人。
鬼女聞言嗤笑一聲:“對,只要是‘祂’的子民,全都會不由自主地被你身上的氣味所吸引。”秦非既然拿到了MVP稱號,那就必定是要去換點積分來的。伴隨著咔嚓一聲落鎖聲,那抹清瘦的身影已經徹底隱匿在了門后的陰影里。
那是一聲慘叫,撕心裂肺,自不遠處的墓碑后方響起。可架不住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水準太高:“當然。”
他還穿著出車禍時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識之前,黑紅色的血跡已經浸染全身,看上去駭人極了,引得馬路兩旁的人都失聲尖叫。一旁,聽完全程的鬼火已經一臉呆傻地替秦非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們要怎么找他啊?”
“你親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場面格外混亂。
神父急迫地開口。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但他沒想到,對于低階玩家來說,偌大的中心城中開放的地方竟然只有這么一丁點,他在第一天就全部轉完了。
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不遠處,導游正一門心思盯著秦非背后那臺車載電話。
在漫天散落的黑羽間,他憤怒地咆哮著:“渺小的人類,希望你今后能夠明白一個道理!”“我可沒有做過什么過分的事呢,我親愛的神父。”【5——】
在觀眾們看來,秦非正蹲在空無一物的墻角旁邊,認認真真地發著呆。也曾為了找到一個善于隱藏的玩家,收買了那人最親近的隊友,從而將他引出。
作者感言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