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了我弟弟,我很感謝你。”眼前的神像與它在石像或掛畫中悲憫祥和姿態截然不同,如今的它身形巨大,衣袍上沾滿血污,像是一個毫無理智的屠戮機器。
其實,他早就意識到,這個房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
很難看出來嗎?秦非漂亮的眉頭已經皺得快要能夾死一只蒼蠅。鬼火在心里一整個可云摸臉.gif,他明明可以確定,自己從醒來以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三途姐啊!
“不過主播的操作是最騷的……”右手則高舉,掌心中懸著一串銅鈴。
“守陰村面積雖不小,但具有標志性的公共建筑卻并不多。”秦非道,“禮堂、祠堂、亂葬崗,除此以外,還有那六戶人家自己的房子。”秦非點頭。
——冒犯了他,沒有輕飄飄就能放過的理由。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
秦非:“祂?”
可呈現在眼前的卻全然不是那樣。“什么東西?那是什么東西?”
雖然兩人動作一直放得很輕,但顯然,終究還是沒能逃得過所有人的眼睛。
三途見狀,沒再多問什么, 拉著鬼火轉身離開了。秦非輕輕蹙眉,清秀的臉上寫滿遺憾:“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秦非的目光落在義莊大門上。秦非扶著身前的石樁,勉強穩住身形,抬頭望向天空:“倒計時停了。”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
……果然。“你剛才應該已經看到,這孩子在教堂中過得并不好。”秦大佬被帶走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些什么?
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青年神色冷峻,清透的琥珀色眼眸即使在這樣危急的關頭,依舊不見半分慌亂。卻并沒有告訴玩家們義莊這個完全屋究竟是以怎樣的機制運行的。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完了完了完了,這次真的完了。
兩人幾乎快要被這意外之喜震傻了。
“我們在屋外,他們在屋里,十二具尸體整整齊齊。”可人性的難測早已在這短暫的時間中盡數展露于眼前。
有什么東西是能夠嚇到他的?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
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一旦秦非被他們抓住,不論是使用組隊還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帶入副本,他就死定了。
秦非已經站起身:“告解廳。”
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對。”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24號是蘭姆最早的衍生人格,擁有和他一樣的外貌,卻有著截然相反的性格。
既然他家沒有,剩下那六戶人家應該也是一樣。可撒旦已經一句話也不愿意再說了。
他說這話時的神態過于平淡了,不見半分被戳穿心事的惱羞成怒,這令撒旦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一點。
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聽見蕭霄這樣說,秦非詫異地揚眉。
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秦非觀察了幾秒,笑瞇瞇地道。像是一枚永不止歇、永不錯漏的路標,引領著秦非前行的方向。
鬼女和鬼嬰兩姐弟的關系一看就非常好,但鬼女并沒有因為秦非救了鬼嬰而對他另眼相待。他們發現,隨著對副本的了解加深,這場對抗賽的難度似乎正在逐漸向上躍升。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作者感言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