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聞言一怔, 遲疑地低下頭去。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
“自從15年前教會取消了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們,就陸陸續續被遣送到了各個教堂。”
就在鬼火抬頭的瞬間,他驚愕地發現,面前那個身材佝僂、怎么看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的14號,在他們走進屋里之后,雙眼突然瞪得滾圓。在第七天的上午。有其他靈體一臉莫名其妙詢問他們:“發生什么事了?你們到底在唏噓些什么啊。”
鬼女斷言道。
早餐鋪一旁,有兩名玩家正渾身發抖地癱軟在那里。是兩個年輕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個黑長直, 另一個留著齊耳短發。秦非一手提起鬼嬰毛茸茸的帽子,將小東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諾,讓他去開的。”
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臉的人。“這么簡單啊!”秦非感嘆。在規則世界中,玩家們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開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線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價。
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秦非看了一圈,包括他自己和那兩個鼻青臉腫的人在內,這里一共有二十四個人。秦非干脆大大方方地在鏡子前面坐下,觀察起鏡中自己的模樣來。
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
他我我了半晌,最后道:“我好像忘記了哎。”不知走了多久,秦非肩上的鬼嬰突然“啊啊”地叫了起來,短短的手臂胡亂揮舞著指向前方。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
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判定為加分。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顏色紅中帶黑,像是用手指蘸著血液浸染在紙張上寫就的。
至于導游。鬼嬰不斷搖晃著腦袋,那張明黃色的符紙粘在它的頭上,隨著它晃動的幅度一起搖晃著,卻始終沒有掉落下來。他之前還以為,起碼要等他們先玩過幾輪才會出現呢。
身前是墻角。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那雙剔透的琥珀色雙眸像是盛著一縷光,清透又柔和,望向他的眼神真誠中帶著淡淡的擔憂。他十分粗魯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幾?”
秦非接連搖頭:“都不行。”這四四方方一個小房間,還挺適合用來玩四角游戲的。
腳下凝實的土地消失,整個人驟然懸空。
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這一點秦非一直很擅長。進入廂房的玩家,對應的應該是規則中“管理者”的身份。
副本結束了,蕭霄臉上那種像是被圈養的小豬一樣呆呆傻傻的神色終于散去:“你終于出來了!”大廳里的這些傻逼,馬上就要被打臉了!!
不過,即使從始至終都沒看清那人的樣子,但秦非心中卻有著一個十分篤定的念頭:當時秦非中午下班,剛走出小區居委會的大門,正在思索午飯應該吃點什么,一輛白色面包車卻忽然如同發瘋般向他撞了過來。支線獎勵的具體內容要等副本結算時才能知道,但孫守義和蕭霄都明白,這份獎勵一定非常、非常、非常有價值。
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沿途的環境,狀似不經意般隨口向修女打探著消息: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
玩家只需要拿著這本筆記走進告解廳,完全可以在三分鐘之內,將自己的積分拉高到一個不敗之地。他沒有觀眾們那么復雜的心理活動,只是悄悄訝異了一下。
義莊另一側,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討些什么,不時將視線朝這邊掃來。昏暗的光線使得這里顯得格外陰森,廊道狹長而幽寂,祠堂的內部結構復雜,分岔路數之不盡,過道與過道錯綜地盤亙在一起,像一張張黏膩的蛛網。
“不要出來!不要出來!把門鎖緊!”白日的光線涌入視野,令人意外的是,義莊內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眾人三三兩兩聚在院子各個角落,細碎的交談聲忽遠忽近地傳入秦非耳際。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
可分明,他活了20多年,真正直接動手對付過的人也只有8號一個而已。
6號頓時有了一種被人侮辱智商的感覺:“那你還在狡辯些什么?!”“快看旁邊另外幾個主播,快要被嚇死了吧。”
他松開手,微笑著,像摸小狗一樣拍了拍蕭霄的頭頂:也未免有些過于湊巧了吧。秦非昏迷那段時間里流失的觀眾,正在以漲潮般迅速的勢態回流。
“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
作者感言
“冉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