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解廳內(nèi),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cè)耳聽著外面的動靜。但20個人并不足以將整個建筑群全部包圍起來。見秦非臉上并無不悅之色,亞莉安壯著膽子繼續(xù)說了下去:“您放心,今天在休息室里發(fā)生的事,我是一個字也不會對外透露的!”
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鬼女:“……”秦非又看了蕭霄一眼,邁步進入12號房。
“宴終——”最前面是普通的煉尸方法。秦非詫異地眨眨眼:“下午還有人出去過?”
“啊!!!!”
要么就被他氣到破防,要么就不停地試圖說服他,直到終于發(fā)現(xiàn)他實在聽不懂人話,而自己已經(jīng)被累得半死。與此同時,他的隊友蕭霄、以及勉強能和他算是同一戰(zhàn)線的鬼火和三途,都沒有出手殺過人。事情為什么會往這種方向發(fā)展???蕭霄一個頭兩個大。
假如他們現(xiàn)在都不吱聲,過會兒新人全死了,自己的陣營沒人了該怎么辦。這一舉動直接震驚了正在觀看直播的靈體們。
小院內(nèi)的空氣如死一般寂靜,只有慘白的月光靜靜流淌,在義莊院墻上投下妖魔般虛晃舞動的影。迫于先前那個壯漢帶來的壓力,沒人敢再去招惹司機,但已經(jīng)有一小撮人躍躍欲試地圍到了一處車窗邊。
秦大佬是預(yù)言家嗎?
“主播好牛,竟然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有時候我都會慶幸還好我是觀眾。”為什么會這樣?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xù)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今天的晚餐……安排在……守陰村的禮堂,大家…請跟我來。”安全離開副本的路都已經(jīng)鋪到了他腳下,傻子才會不配合。鬼女點點頭:“對。”
還是沒人!蘭姆記得哪些,秦非就能看到哪些,而那些被蘭姆遺忘的內(nèi)容,秦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在這樣恐怖片要素齊全的情況下,林業(yè)忽然做出這種舉動,殺傷力不可謂不強。
青年禮貌地說道:“山清水秀,人杰地靈,說得大概就是我們守陰村吧。”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那些來做禮拜的信徒們魚貫落座,不久后,一位神父站上了布告臺。
拿早餐鋪做例子,若是任平能夠確定他在煎餅果子里看到的手指頭就是老板自己的,而老板手上卻又十指完好。還有凌娜,也不知道那姑娘進門后走到什么地方去了,現(xiàn)在又怎么樣了?
——尤其是第一句。
安安老師繼續(xù)道:
總而言之。屋內(nèi)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沒有,什么都沒有。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一切都解決了,他將安息長眠。”這三個是金屬掛墜快要滿格的,即使他們不出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哦,他就知道!
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xì)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玩家們瞬間頭皮發(fā)麻。他一秒的遲疑都不曾有,飛速開口反駁:“我怎么敢不尊敬您呢,仁慈的神父?我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內(nèi)心最真實的所想。”6號的臉色一會兒黑一會兒青,他惡狠狠地瞪著秦非:“如果真是如你所說的那樣,系統(tǒng)為什么會判定為是你殺死了8號?”
但,人性本惡, 林業(yè)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
“重金求一個npc非禮主播!”在秦非的視角下,老人頭頂?shù)募t色文字內(nèi)容在下一瞬間猝然改變。
女鬼一個氣悶,臉色更不好了。
哦!反正除了亞莉安,他也不認(rèn)識什么別的主城區(qū)公務(wù)員NPC,能讓他去賣這個人情。秦非看著眼前的一幕,沉默了一下,十分順從地主動放棄掙扎,順著那股力一步步重返原位。
這希望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他大跨步向前沖去。鬼嬰點了點頭,那張小臉在秦非的掌心蹭了蹭,有點像是一只丑兮兮的小動物。
那過于鮮亮的色澤在灰敗一片的屋內(nèi)格外顯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別扭的詭異,讓這桌菜看上去有種塑料玩具般不真實的質(zhì)感。他用佛塵將秦非緊緊禁錮住,湊上前去聞了聞。
秦非靜靜待在棺材里,在心中無聲地讀著秒。
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雖然即使秦非直接過去也不一定會被認(rèn)出,但為了保險,三途還是主動攬下了幫秦非辦理房屋登記的工作。
有人在門口偷偷喊。
身姿頎長的年輕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頸,步履輕盈,走到導(dǎo)游身邊,語氣親昵熟稔地開口:“宴會結(jié)束了,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作者感言
鏡子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