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蓋掀開的那一刻,清亮的男音打破了寂靜的空氣。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切。”有靈體不屑地嗤笑了一聲。
山羊頭骨、蛇、十字架。
徐陽舒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雪白的麻質(zhì)襯衣不見一絲污跡,與身周臟污的環(huán)境形成了鮮明對比。
“臥槽!!!”他是真的半點也不害怕。事實上,在副本如此強橫的精神影響下,秦非雖然的確有著極強的精神免疫,卻也和其他玩家一樣,難以得到最高水平的發(fā)揮。
紙銅錢鋪滿地面,范圍綿延難以計數(shù),做這些的人一定是想要刻意鎮(zhèn)壓什么東西。斧頭猛然落下。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jīng)確認過。
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yīng)。
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假如貿(mào)然去揭,并不一定能夠成功。
“沒什么呀。”秦非笑意柔和,十分自然地略過了這個話題,“你喊我干嘛?”而一旦掛墜被液體盛滿,玩家就會徹底失去神智,變成一個無知無覺、只知道遵循天性的怪物。
十死無生。蕭霄就坐在王順對面,直面沖擊,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秦……嘔!大佬嘔嘔嘔,牛逼。”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
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好濃郁的鬼氣。”蕭霄輕聲嘟囔了一句。
或許還有時不時拍拍修女的馬屁。
幾間同等大小的囚室依次分布在走廊一側(cè),而另一側(cè)的墻壁上, 昏暗的燭火正徐徐搖晃, 照亮著地上散落的刑具。“跑!”
“再堅持一下!”
……
蕭霄:……
徐陽舒愣在原地發(fā)呆的功夫,人早已被孫守義揪著一把甩到了角落:“躲好!”2號與秦非比起來著實有些定力不足,剛一醒過來他就開始瘋狂的掙扎,全然不顧自己的四肢被固定的死死的。對于秦非而言,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歷史性的一瞬間,因為就在此刻,導游對他的好感度終于突破了20大關(guān)。
秦大佬一直不停地說話,萬一把對面搞煩了怎么辦?迷宮里有什么呢?緊接著。
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他肯定要死在這了!“這上面……是沒有字嗎?”林業(yè)橫看豎看了半天,終于遲疑著問出了這句話。
茍住,將自身的存在感降到越低越好。倘若是因為別的什么也就罷了。
但時間用肉眼來判斷并不一定可行,日落的速度難以評估,萬一太陽在他回程的半路上落山,那就完蛋了。徐陽舒說完這些話后就郁郁寡歡地縮回了棺材里。秦非在npc的目光進一步陰沉下去之前悄無聲息地挪到了凌娜身邊,壓低聲音警告道:“別看了。”
片刻之后,秦非掌心憑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隨身空間里的刀。“然后呢?”蕭霄望向院子的另一側(cè),神情中帶著些許復(fù)雜:“其實也沒什么,我就是想告訴你……華奇?zhèn)ニ懒恕!?/p>
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chǔ)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wěn)妥。難道,蕭霄說的是真的?
“先試著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嘆息道。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女鬼尖銳的長指甲刮過他的脖頸,他一把握住血手,發(fā)自肺腑地贊美:“你的手指真好看,需要美甲嗎?我可以給你介紹。”
“是墻壁上的灰渣嗎?還是地上的草?”
鬼火身旁,三途的狀況比剛才更不好了。這分明,就是守陰村中隨處可見的那尊神像!“但……”徐陽舒打了個寒戰(zhàn),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可怕的經(jīng)歷一般,“那里,鬧鬼。”
秦非在副本里并不是沒有嘗試過命令鬼嬰做事,但他說出口的話,十次里面有八次鬼嬰都會置之不理。近了!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
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怎么回事!紅方陣營突然加了三分?”
走廊上,20多名玩家終于回過神來。
房間里的玩家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許多人臉上都帶著點迷茫。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nèi)采光應(yīng)該非常好。村長:“……”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