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羊揚了揚眉。隨著時間的推移，單純的戶外溫度已經不足以維系他的正常身體機能。“這個洞——”

晚餐在6點準時開始。

“沒有人嗎？” NPC呢喃自語。一個老鼠頭玩家緊隨在三人身后。

在不知不覺間，他經過了一條又一條道路，穿過了一扇又一扇“門”。

“可惜沒研究出什么東西來。”獾的其中一名隊友踩著書桌邊緣，伸手將通風井口打開，玩家們一個接一個, 動作極快地爬到了通風井內。還有一堆人摩拳擦掌嚷嚷著要取他狗命。

12號樓里似乎沒什么居民，秦非一天之中上下幾次，無論在電梯還是在走廊中，都沒有遇到過自己的鄰居。

“我只去過西北角和西門的那兩個垃圾站，在門口簡單做了一些清理，沒有進過里面。”副本的類型、人數、時常、通關模式。

因此從進入副本以后，呂心時刻將“茍”字銘刻于心。

“但現在已經好多了。”

看著他們震驚到不知所措的模樣, 丁立心里總算平衡了一點。

管道壁原本就光滑，沒有可以抓握的受力點，一搖晃，六人瞬間在管道中砰砰撞了個來回，直撞得頭暈眼花。谷梁驚魂未定。那一株株林立的樹影，在夜幕中綿延成一片，杳無邊際。

假如應或能夠選擇的話，他寧愿看見一個四不像的真正的怪物，也不想和這樣一個半人不人的鬼東西接觸。人數瘋長，彈幕層出不窮。大家圍著谷梁，有人喂藥，有人止血，七手八腳地抬著他往另一邊走。

偏偏指引之地的場景，還是有史以來首次面世，不能以過去的經驗對其評判。他從前的一部分猜測已經被證實，污染源和系統之間果然存在著對立關系。

和代表著死亡、崩潰，光是看字面便會讓人聯想到無盡的絕望與黑暗的污染源，似乎完全不是一路人。那只是房間的裝飾，不是嗎？

那是直接在清水泥地面上生鑿出來的一個洞，邊緣斷口鋒利粗糙，沒有經過任何打磨。

溫不溫柔的，能起到效果就行了。秦非慢條斯理，不急不緩地走到了桌邊。

等到距離越來越近，秦非終于看清，那似乎是一個個孔洞。可惜這些彈幕玩家全都看不到。這是顯而易見的事，秦非會問起也在應或預料之中，他沒多想，苦笑道：“你也發現了啊。”

馬上……馬上！！那種疼到好像站不起來的錯覺光速消失，林業一轱轆站起身，模仿著隊伍前后那些人的樣子，將頭壓低，雙手垂在身體兩側，一寸一寸，朝前方緩慢挪動著腳步。

躲起來，自己去找垃圾站，隨便別的玩家怎么折騰。“看著像是某種鼠類動物。”蕭霄壓低聲音道。“你在看什么？”蘿莉秦非伸手拽了拽彌老鼠的衣角。

“阿婆確實是隱藏任務NPC，但與你無呱。”在豬人的引領下，玩家們順著階梯一路向上。“快點！快啊！”通風管道內傳來其他人的催促聲。

到底不是一個小隊的同伴，烏蒙與應或也沒太注意秦非，反正他是朝營地方向去的，不會走丟。然而隨著時間發酵，狀況正在逐漸向不利于玩家的那一方傾斜。可應或已經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是死者，他們隊要想不起內訌，也沒有別的選擇。

既然規則約束他們要在神廟中度過一夜, 那應該不至于來個開門殺。規則確實說了，一間房只能呆一個人。那邊觀眾還在喋喋不休，可鏡頭中，秦非卻仿佛連一點思考的時間都未曾留給自己。

在來到幼兒園的路上，兩人還曾相互鼓勵，無論能不能贏、能拿到多少分，都一定要努力在這個副本里茍到最后。只有秦非。

秦非咬著下唇，欲言又止地看向孔思明：“阿明，其實我覺得……唉。”而為了確保萬無一失，秦非交代過蕭霄，一到泳池對面，無論老虎他們動沒動手，蕭霄都會催動符咒生效。

兩道交疊的油漆，在石膏雕塑原本潔白無瑕的臉上形成了一個異常醒目的紅色大叉。可是秦非還沒回來……系統在設計這個環節時，就沒有給他們留下過無傷通關的可能。

“要怪，只能怪你們自己太倒霉！”

“這很奇怪，因為勘測員走的正是他上山時走過的那條路，當時他完全沒在路邊看到什么樹林。”他沾沾自喜地說道。他丟掉油漆刷，轉而從塑料袋里掏出一只畫水粉畫用的筆，蘸著黑色油漆，在牌子上寫下大大三個數字。

此刻，雪山直播區內，四塊光幕整整齊齊排成一列, 光幕前各自聚集著不少靈體。邪神好慘。

周圍陷入徹底的黑暗。“是在玩具熊后面。”

那之前呢？等到在場眾人反應過來, 暗色的陰云已經遮蔽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