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偶然闖入迷宮的人,果然也并不難對付!
和6號一起愣在原地的,還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秦非伸手,指了指他的右后方。
房間內只有他一人,秦非再度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撒旦點點頭,沖秦非揚起下巴:“你說。”
這是一本教堂在職人員的信息登記冊,三位修女、神父、醫生以及一應守衛人員的信息全部記錄在里面。在已經一條腿邁進鏡子之后,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對著秦非床底的方向揮了揮手。蕭霄蹲在柜子里,貼著簾子邊邊向外偷看,差點被他搖頭晃腦的樣子弄得笑出聲來。
6號抬頭,望向不遠處的走廊另一端,忽然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可當秦非的手碰到徐陽舒的肩膀時,手下那人的身體依舊十分明顯地狠狠抖了抖。他裂開嘴,向秦非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
在進入副本之前,林業只不過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16歲城市高中生而已。“實在太好笑了,這個玩家真心一點不像新人,這一波我粉定了!”
鬼火聽得一臉迷茫。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的方式給鬼女答復。“你們這些骯臟的賤||狗、卑微的牲畜、沒有信仰的野人!你有什么資格祈求主的庇佑??”
“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村長搖搖頭:“沒事了,今天白天就不要出去了,好好休息,晚上的活動很耗費體力。”大家以為他要找醫生,結果他只是想偷東西??
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還來不及說一聲多謝,潮水般的黑暗悄無聲息地降臨,將所及之處的一切淹沒。
“當然不是巧合。”npc老人就像是能看穿玩家們心中正在想些什么,一開口便精準戳中了眾人的求知欲,“一切都是為了村祭,為了……”
直播大廳中,這莫名香艷的畫面成功引得一大波觀眾亢奮了起來。支線獎勵!
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昨晚蕭霄還嘲笑他,說他一個大男人,簡直像個林黛玉。
踏入門后,秦非眼前的一切迅速被濃霧覆蓋,這霧氣與正常的守陰村中不同,是近乎純黑色的,如同毒瘴一般。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會不會反而是來自迷宮的陷阱?
在哨聲迫使下,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
秦非從里面上了鎖。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
青年如沐春風般的氣質終于還是打動了眼前的小怪物,鬼嬰肉球一般的面部蠕動著,良久,細聲細氣的聲響從他的嘴巴——也有可能是其他別的什么地方發出。“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秦非:“!?”
鬼嬰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應慢到令人發指,良久,它似是終于領悟了秦非話中的深意,搖晃著腦袋,腐爛的傷口邊緣一點點蔓延出新的皮膚,石斑也緩緩退去。
“你來了。”祂的輕聲輕柔而低醇,尾音略有些沉,像是和緩的琴音。倒計時出現的一瞬間,所有玩家的心臟都緊繃起來。蘭姆從床上站了起來。
副本對一個人的精神影響,真的能大到這種程度嗎?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
此時此刻,蕭霄內心涌現起了一個和曾經的秦非一模一樣的念頭來:這一定,一定是個跑酷本!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過道上有好多血!”有人驚呼,“規則不是說,教堂里不能見血嗎?”
當然,在蕭霄心目中,秦非同樣也是非常強大。青年彎了彎眉眼,聲音甜得像是釀了蜜,唇畔勾起一抹溫柔到極致、活像個故意引誘小朋友的人販子一般的笑容來: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他覺得奇怪的點是——他幾乎完全沒有感到難受。他的身份他已經弄清楚了,是撒旦。那把刀有問題!
近了!又近了!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不短的時間,久到他直播間的觀眾都跑去別人的視角了。
走廊兩側的墻面像是被火焰燒灼的蠟燭一般融化,陣陣鮮紅粘稠的血液如同巖漿般, 從血修女的腳下向四處蔓延。但,人性本惡, 林業可不覺得秦非即將面對什么好事。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對他和蕭霄來說沒什么所謂,對其他人卻影響極大。
說著她抬起左手, 五指虛虛一握,一股相當強烈的力道當即從她的掌心傳來,秦非就像是一塊遇見了吸鐵石的廢鐵,砰地一下將自己脆弱纖長的脖子送進了鬼女的手中。
滴答。他這樣說道。剛才還整潔光鮮的走廊,一眨眼竟變得連F級玩家生活區的環境還不如。
而且里世界的神父伸出來的是右手,表世界的伸出來的卻是左手。守陰村信仰的神明,叫林守英。要說他們沒常識、過于冒進,好像也不太對。
作者感言
“我知道!”有觀眾信誓旦旦地舉起手來,“他肯定是被副本污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