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的玩家們在短暫的喧嚷過后同樣安靜下來?!拔异?!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
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jīng)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
他抬眸望向秦非。鬼火和三途也一愣。
這是一本薄薄的冊子,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十頁紙,里面的內(nèi)容煉得很干,直切主題,一句多余的廢話也沒有。輕輕捏一捏, 已經(jīng)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
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此時他終于意識到有什么不對,抬起頭,見秦非的門開著,十分明顯地愣了一下。
“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
這水準高低可以去最強大腦上拿個場次冠軍當(dāng)當(dāng)了吧。表里世界的翻轉(zhuǎn)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他仿佛總能不斷帶給人驚喜——當(dāng)然也時常伴隨著驚嚇。
“只要、只要你保證不亂說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出來,可是……”就算是硬碰硬,他今天也一定要出手,給對方一個教訓(xùn)!在短短五秒鐘之內(nèi),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
目之所及的范圍內(nèi),唯一可見的便是不遠處的一把椅子。
但所謂的什么“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完全是他編纂出來的。
既然這座祠堂已經(jīng)不再是正確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門外還會是正確的守陰村呢?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性黑影,手中拎著什么東西。
兩人有點恍惚地看著秦非,總覺得這個家伙,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面前,卻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個活人了。
沒聽說也是正常,綁定資格并不公開對外出售,普通玩家是接觸不到的。
六千。
幾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濫的人,在刀疤數(shù)次挑釁秦非、暗算凌娜、甚至還間接地害死了劉思思以后,沒有一個人愿意再與他為伍。他們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選出六個。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只手,應(yīng)該就是他在棺材里見過的那只。
可怪就怪在這里。一,二,三……那里沒有任何波動,無論是緊張、擔(dān)憂、抑或是恐懼。
神色未變,動作不見絲毫遲滯,猛然伸手將門拉開!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jié)果。
從秦非的名字出現(xiàn)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
鬼嬰盯著地上的符紙看了幾秒鐘,手腳并用著爬去將那紙片撿起來,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腦門上?!澳阌H眼看見8號走進我的房間,看到他拿著刀刺向我,看到我們雙方爭執(zhí)過程中,他跌倒狠狠磕在了桌角——”
鬼火不知道蕭霄的精神免疫有多高,但,從蕭霄在這個副本中的表現(xiàn)來看,鬼火對他實在無法報以什么太大的希望。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guān)于“祂”的話題終結(jié),也終于逐漸恢復(fù)了清晰。
只是由純凈圣潔變得黑暗血腥。
她覺得這個男生怎么這么煩,明明看起來已經(jīng)是成熟穩(wěn)重的大人了,卻比那些小屁孩還要難纏。
他寬松的襯衫經(jīng)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秦非竟然完全沒有要掩飾自己罪行的意圖,他甚至大言不慚的將一切都說了出來。怎么……怎么回事,秦大佬是不見了嗎?
這個情節(jié)至此終結(jié),秦非眼前的時空再次化作一片虛無的彩色碎片。見秦非向這邊走來,他終于動了動。緊接著,她以一種近乎同歸于盡的決絕姿態(tài),用盡自己全身的力量,猛地將刀疤推到了祭臺下!
背后,是嗜殺的惡鬼。秦非眸色微沉。這一點從直播剛剛開始時,秦非在教堂中問出那句“圣子一定會存在嗎”的時候,似乎就已經(jīng)有了表現(xiàn)。
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fā)現(xiàn)過這座地下迷宮。
靠??這是什么逆天狂化速度!“砰!”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
總之,這個架是吵完了。
秦非收斂眉目,睫毛沉沉下墜,在頭頂燈光的暈染下漾出一點柔和的波光。
作者感言
有節(jié)奏的腳步聲回蕩在走廊上,就像催眠時秒表發(fā)出的滴答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