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起頭,目光熱烈的望向虛空中的熒幕。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一口棺材里?
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鬼火每一步都走得心驚肉跳。
這一次,他依舊沒能把話說完。
反正就是對著它懺悔,對吧?
除非有人狠到可以一天只吃一桶泡面。可這樣一來餓的頭昏眼花,說不定死得還更早些。
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四人踏上臺階。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但蕭霄沒聽明白。大家看過那么多直播,還從沒有見過有主播能夠攻略npc,規(guī)則世界中的npc與玩家呈天然敵對趨勢,就算是最溫和無害的npc也對這些外來客沒有好感。
原來如此,秦非垂下眸子。
他在進(jìn)入迷宮時就已經(jīng)接受了規(guī)則的提示,知道禰宮里只有他一個玩家存在。如今肯定不會輕易搭理它。長什么樣子?唔……想不起來了。
直播大廳光幕前,圍觀的靈體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評價著秦非的舉措。秦非雖然不會感到恐懼,但什么東西可愛什么東西惡心還是能分得清楚的。在6號順利拿到24分之前,那個脆弱的結(jié)盟就勢必會瓦解,屆時不需要他們出手,6號聯(lián)盟內(nèi)部的人為了活命,也一定會動手對付他。
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秦非眼角的肌肉都快抽筋了。
三途聽見后面?zhèn)鱽淼膭?靜,神色不由得嚴(yán)肅起來。——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誰要站著挨打!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jìn)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fā)生了一些什么?
放著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做狗的鬼嬰,給秦非帶來的東西是一截哨子。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直播大廳中掀起層層疊疊的聲浪, 沒有人明白秦非究竟想做什么。
“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既然決定自己動手,那把他們喊過來干什么?……好多、好多血。?
放眼望去, 整片墳坡上只有他們幾人,全然不見其他玩家的蹤影,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zhí)己見地打PVE。
轟隆的坍塌聲不絕于耳,地面都在不斷震顫。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從蕭霄臉上轉(zhuǎn)移到鬼嬰臉上。“蘭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教堂里了。”
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可惜,玩家們還真不見得有多怕鬼。“這真的是一個第一次開直播的新人玩家能夠做到的嗎!”秦非揚(yáng)了揚(yáng)眉,這鬼嬰可真是不拿他當(dāng)外人。
“好吧。”
四面的墻壁、天花板和地面都像是有生命一般蠕動了起來。……
只是可憐了徐陽舒,嚇得差點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qiáng)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如今聽蕭霄一番話,感覺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觀也有一點崩塌。
“好的。”秦非點了點頭,眸光微閃。之后的靈魂和肉體像是被分離成了兩半。他是會巫術(shù)嗎?!
三途和鬼火的直播間內(nèi),無數(shù)條不同的消息都在傳達(dá)著相同的警告:
時間已經(jīng)不早,秦非同三人揮手道別。
觀眾們激烈地討論著。鬼火頭上冒出三個問號。
秦非思忖片刻,鄭重其事地給予了0號答復(fù):“你一定還會有機(jī)會再出來的吧?”
絕大多數(shù)位置前都已坐了人,隨著玩家們魚貫入座,為數(shù)不多的剩余座位被一一填滿。
“2號不就是因為殺了人才被黑衣修女帶走的嗎?”從進(jìn)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昨天一整天粒米未進(jìn),眾人餓狼撲食般沖向竹籃。有人焦急地伸手去搶食物,有人面色凝重地望著籃子,仿佛在思考著什么,但也有人依舊瑟縮在人群后頭。
作者感言
聽見呂心道謝,崔冉臉頰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下樓的腳步也顯得愈發(fā)輕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