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正了神色,壓低嗓音問秦非:“秦大佬,你聽見沒有?”還是說,這是副本給NPC強行施加的障眼法?崔冉明明有很多機會告訴其他人宋天不見的事。
像是玩家們當時身上穿的僵尸衣服、手里拿的桃木劍、甚至是一塊石頭一根樹枝,只要是從副本中得到的,都會被系統清理掉。
“我是……鬼?”蕭霄:……
卻偏偏在這種要緊關頭觸發了任務。“別難過嘛。”秦非倒是接受度良好, 畢竟變白癡的又不是他自己。說來也怪,這里能見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輪廓卻顯得異常的清晰,漆黑的門洞正對著義莊所在的方向,恍惚間仿佛泛著猩紅的血色,再仔細看,卻又什么都沒有。
樓內一共16個辦理柜臺,全部排了長長的隊,最中心的兩條隊伍甚至都已經擠出了大門外。那是秦非剛才逃跑的時候順手從路邊撿的,估計是林守英追那些村民時不小心破壞了什么建筑,散落下來的建筑碎片。
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走?旁邊立刻有玩家接話:“對對對,廣場旁邊有個幼兒園,我也記得!”
作為一個純粹的南方人,這種食物對林業來說十分陌生。“可是……”蕭霄后背緊貼在窗旁的墻壁上,用余光掃視著樓下的包圍圈。陽光穿過玻璃, 灑落在鋪滿白色瓷磚的地上, 圓形的茶幾旁放著幾張皮質沙發。
看來,當時的守陰村必然是發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讓徐老爺子避之唯恐不及。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著一個答案:
——在這一點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號的思路達成了一致。周圍玩家:???
那幾個騎在墻頭上的玩家,聞言頓時露出了驚恐萬狀的表情。秦非伸出手指,在虛空中描摹著紙條上的筆畫。“我拔了就拔了唄。”
秦非掃了一眼身前,鬼嬰正坐在他的肚皮上啃手指。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太突然了,他其實有些懵,但對秦非發自內心的信任還是令他沒有片刻的遲疑。秦非一把將鬼火拽到了身后。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他還是告知了三途和鬼火一個事實:
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人總是有從眾心理的,靈體也不例外。雖然規則直播間內的觀眾們很喜歡看主播五花八門的死狀,但今天卻不一樣。雖然秦非說大家都有陰暗面,但蕭霄完全沒看出秦非的陰暗面是什么來。
“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
是他們自己技不如人,被陰了一把,也只能認下。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這也太離譜了!
秦非知道自己皮脆,主打的就是一個把紅當水喝。秦非彎彎唇角,輕言細語地柔聲道:“說說,你看到的是個什么樣的鬼?”
但,三途心里依舊十分不安。他們遲早會被拖死。從秦非的名字出現在新人榜上的那一刻開始,那些想找他的人就分做了兩波。
在看守給6號注射鎮靜劑時,16號出于恐懼死命地掙扎,最后直接被電暈了。
——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頭頂的倒計時,在最后一秒前戛然而止。重重砸在墻面上,發出令人后槽牙發酸的彈響。
之前在告解廳里,鬼火他們曾將3號的里人格認定為“懶惰”,正是因為每次在尋找線索或者聚眾討論的時候, 3號都像一灘泥巴一樣癱在一旁,既不說話也不動, 從來不參與進來。——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
他在床上坐下,還沒來得及思考什么,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王順早就已經聽不進其他人說的話了,自然,也并沒有碰自己的眼睛。
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他驚愕地回頭,看見了6號放大的臉。雖然礙于那些還未明朗的規則,大家的動作不敢太大,但很顯然,所有人都恨不得將整個休息區翻得底朝天。
“彈幕突然被屏蔽了,老婆肯定是通過這個意識到了不對!”
程松一改往日冷漠的姿態,在如此險要的關頭,竟還抽出空來寬慰起其他玩家來:“還有最后兩分鐘!”以及另外幾個玩家們還沒有留意到、但在觀眾們之間已然備受矚目的。
事情發展到這里,已經很明顯出了問題。
“臥槽!”
秦非:“……”
作者感言
他會受到懲罰, 但秦非也不會拿到積分,純純就是損人不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