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拉修女很快給出了回答:“有好多個呢。”
它將直播間隨手切換到其它幾個主播的視角,隨意瞟了兩眼,又切回來。大腦越來越昏沉,視野漸漸模糊,眼前輪廓清晰的人形開始彌散。
如果一定要為這靈魂下一個具象的定義——這便意味著,玩家從進入副本開始直到現在,一條可信的規則都沒有遇到。難道祭品們都跑了嗎?
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他面前那人像是發了狠勁,不要命似的,不停用板磚向他招呼過來。在西方傳說中,它代表罪孽、邪惡的欲望、謊言,代表著一切不吉祥之物,抑或是——
身側,一個正在咬三明治的玩家突然驚呼道:“我的san值恢復了一點!”好感度上升,居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而不是他幫了她弟弟的忙……屋內。
“為什么?”“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為的也是告誡主播們,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內容,不要搞凈搞些花里胡哨的事。
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
他甚至時不時抬眼瞟向別人的餐盤, 身體一動一動, 像是控制不住地想要沖向別人嘴邊一般。就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秦非十分“順手”地將胳膊猛地一抬。光是在腦內構象這幾個字——
我不信,但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吧。可是,若是真的到了那個時候,這副本會變成什么樣?這家伙該不會馬上要去用刀割鬼火的耳朵了吧?!
秦非點點頭,心思卻不在鏡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安安老師指了指沙堆,道:“選吧。”
但…………
程松作為大公會的獵頭,直播場數之多,遠非孫守義、蕭霄幾人能夠比擬。
系統并未公布參與副本的玩家總人數共有多少。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不是因為他突然變傻才沒有發現異常,而是他的房間里的確一切正常。
但,作為一名擁有執業執照的正規心理咨詢師,在人情和金錢的雙重壓迫下,秦非還是接過不少私活的。至于袋子里裝的是什么,已經很容易猜到了。而后,6號答應了他們,他不會一家獨大。
青年旁若無人地凝望著院子一角的紅色紙錢串,目光幽深,叫人完全捉摸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剛才那個穿蝴蝶長袍的人,是一個高級公會的會長。”她又將音量壓低了些許。
秦非并不擔心女鬼會因為被他惹急了,就直接不管不顧致他于死地。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
有人失控般用力錘起車廂墻壁,一個脾氣暴躁的乘客大聲嘶吼著:“下車!我們要下車!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絕參加,你們這樣是違法的你們知道不知道!”這次鬼嬰干脆放飛自我,也不管三途和鬼火他們會怎樣想,直接沖了出來。
……
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
這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能說出的勸告了。他就像是一個移動的屠宰場廢料收集桶,渾身散發著沖天的腐臭,秦非著實不想離他太近。
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也沒穿洞洞鞋。
“很多很多,數之不盡。”
蕭霄對秦非心服口服:“有時候我真覺得你算無遺策。”
休息時間總是過得格外的快,半個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薛驚奇問道。“篤——篤——”
直播大廳中寂靜一片。秦非:“?”心臟就像是從幾百米的高空平穩落地。
“那,那要怎么辦?”鬼火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
……蕭霄小聲喘著氣,穩住心神,勉強抬起頭來。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說著他一攤手,神情坦蕩到甚至有點無賴了:“弄壞東西是血修女,又不是我,你們這樣看著我干嘛。”但同樣的,也讓他們失去了了解對方陣營信息的渠道。
當24號發現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頭發,便將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漸平靜了下來。
作者感言
蕭霄被嚇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