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木門另一側(cè)傳來動靜。
院子中心的小樓前掛著兩條白色的幔帳,無風(fēng)而動,像是兩條長而蒼白的觸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纏到玩家們的脖子上去。去1號和2號房間偷鋪蓋的重任,最終還是落在了鬼火頭上。
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感覺……倒是也還不賴?
可惜這兩樣?xùn)|西他們都沒有。“小秦,人形移動bug!!”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神父十分無語,收回十字架,并在心里默默對信徒說了一句“呸”。各種形狀奇異的刑具,秦非認識或是不認識的,被修女叮叮咣啷地甩在地上,砸出令人驚心動魄的聲響。但秦非閃開了。
徐陽舒的目光在一眾玩家間流轉(zhuǎn)一圈,最后十分沒有懸念地停留在秦非身上。秦非:“……”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秦非瞥了蕭霄一眼,沒有說話。
據(jù)說很久之前,彈幕功能是在直播一開場就能開啟的。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
背后,是嗜殺的惡鬼。又是幻境?月亮沉沉地綴在天際線上,像是很快就要墜落下來似的。
副本是他為數(shù)不多能接觸到污染源的機會,他不可能就這樣放過。當(dāng)時大廳門口排著兩條長龍,蝴蝶一行人從馬路對過走過來。
秦非試探著問道。
那些孩子,是真的憑空消失了。“千萬、千萬不要因為我一個人的過錯,給全體來守陰村旅游的游客身上抹黑啊!”其他玩家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繼續(xù),只有秦非依舊面不改色,語氣輕快又熟稔:“老爺子,您家的房子真漂亮。”
或許是規(guī)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guī)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鬼女看向秦非的眼神非常陌生,看著像是第一次見。
修女站在恢復(fù)如初的告解廳前,向秦非微微頷首。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
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他們能沉得住氣。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屋里沒有點燈,本就微弱的光線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了樓外似的。
怪不得三途要先來告解廳。“本輪任務(wù):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當(dāng)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
兒子年英年早逝還難入輪回,實在太讓人傷心。莫名其妙被選中的蕭霄:“?”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當(dāng)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jié)構(gòu)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其他圣嬰的里人格與表人格雖截然不同,但總的來說也是同根同源,如同寄生植株般相互糾纏著生長,難以分割的。因為第三條規(guī)則的誤導(dǎo),進入迷宮的人很可能一直到死,都無法發(fā)現(xiàn)他們想要尋找的秘密。
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我想,你的身份應(yīng)該比較特殊,所以沒有里人格。”秦非抿著唇,臉上露出些許為難的神色來。無頭的女尸、身形僵直吐著長舌的吊死鬼、雙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
他轉(zhuǎn)而拿起湯匙,試圖去盛旁邊碗里的豌豆,卻仍舊用了左手。具體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已經(jīng)說不清了,總之,秦非失去了他的“情緒”。
青年豎起食指,對蘭姆比了個噓聲的手勢。
良久,她抬起頭來。
蕭霄默默閉上了因疑惑而張開的嘴。
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6號:“?”
小鬼……不就在這里嗎?秦非瞳孔緊縮,后脊直發(fā)涼。秦非對著中年人點點頭,語氣溫和地開口道:“你們好,我叫王明明。”
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秦非沒辦法詢問任何人。
哪怕是身為大公會高玩預(yù)備役的三途,也絕不敢在20多個同級主播面前打這樣的包票。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作者感言
秦非可以確信,經(jīng)此一遭,烏蒙和應(yīng)或直播間中的不少觀眾都已經(jīng)毅然決然投向了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