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逐字逐句念完,眾人表情各異。傀儡玩家心里其實怕得要死,但四肢和大腦全都不聽使喚。身上怎么能連一件像樣的道具都拿不出來呢???
“根據先前在密林神廟中得到過的提示,最吸引復眼翅蛾的東西應該是血。但谷梁當時受傷后,蛾子不光是在吸他的血,也啃了他的肉。”
秦非看上去并沒有多少自保的能力。
船工從懷中掏出鑰匙,打開了鐵牢的門。
玩家們三三兩兩,結伴離開。這一步棋走得著實有些驚險過了頭,觀眾們有片刻失語。可他既然已經進了房間,不玩游戲,NPC就不放他走。
身前不遠處,鬼火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著,等他回過頭來,卻發現林業如同一尊雕像,呆呆地站在原地。但,比起曾經那個在湘西荒村的亂葬崗中被嚇到四肢癱軟,只能靠人營救的狼狽少年,林業無疑已經成長成了另外一個自己。還好,只要不繼續往下掉就行。
可偏偏系統將大家投放的初始位置實在所差甚多。聞人黎明點頭:“保持冷靜,熬過今晚。”雪墻倒塌后的第一時間秦非沒有給應或反應,就是因為當時他還在心里片刻不間斷地默數。
豬人正忙著和身后的NPC交談,對于某些一身反骨的動物的吐槽一無所知。
果不其然,下一秒,秦非聽見了來自垃圾站外毀天滅地般的咆哮:在往后面一點,丁立四人,甚至連開膛手杰克都同樣一本正經地聽著。
再各自進入房間進行過游戲后,秦非一行四人各自都掉了不少體力點。鬼火誠實搖頭:“完全不行。”對面的青年臉上露出驚愕的神采,污染源又開始覺得尷尬了:“就……消失了,沒了。”
毫無平仄起伏的系統提示在秦非耳畔響起:“陣營識別:狼人。”孔思明在進了這座山以后就一點也不相信科學了:“狗屁的科學!要是真的有科學的話,昨天晚上我們又怎么會……怎么會……”
比剛才更加輕松愉悅的系統聲又一次響起。聞人黎明現在已經覺得自己是個半條腿踏入棺材的活死人了。這群玩家到得未免也太齊了,齊得他甚至開始懷疑,他們是真的玩家,還是副本幻化出來用于迷惑他的幻覺?
對于烏蒙這樣身體素質極強的玩家而言,背上背個人,還真沒什么大不了的。丁立忍不住結結巴巴地開口:“我我、我們也是來——”臥室門緩緩打開。
片刻過后,它竟然緩緩地再次將眼睛閉上了。
因為是碎片,所以如野獸般只懂得遵循本心,所以才會在看見秦非的一剎那被心底最深處原始的欲望所裹挾,做出那些……
蜥蜴痛苦地彎下腰,雙手顫抖著,卷起褲腳。薛驚奇帶的那個隊就一個回去的人也沒有。
天已經黑得差不多了,聞人黎明在坡頂停下腳步,取出手電筒向下照。
“救命,我們羊媽媽在溺愛孩子這方面向來是有一手的……”
“這下栽了。”幾個玩家像是被打了雞血似的,四處翻找起來。蕭霄半匐在管道壁上。
關于老虎心懷不軌這件事,秦非可不是在著道之后才發現的。哪像他們幾個,看面相就是清澈愚蠢的大學生,好相處得不行。垃圾站里黑黢黢的,頭頂燈泡的光昏沉而微弱,窗外不見半點月色。
巨大的熊頭遮住男玩家的臉,看不清表情。綠色的房門背后,是一間約10余平米的房間,房間內空空蕩蕩,只有正中位置擺著一張矮桌。
應或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剛剛不經意之間的一動,已經讓他整個身體都越過兩間房間的中間線,鉆進秦非那半邊去了。“誒??誒,站住,你這個小偷!!你在阿婆的垃圾車里拿了什么?”
忠實的狗腿陶征忍不住發問。怪物沒有閑心去剖析獵物的內心。暗處仿佛有一雙眼睛,正偷偷盯著玩家們的背影,沒人再開口說話,大家全都憋著氣奮力前進。
床底的確是安全區。
彌羊情真意切地拍了拍秦非的肩膀。秦非眨眨眼:“我只是懷疑。”“可是,規則游戲的系統藏起了其中四塊碎片。”污染源的聲音冷了幾分。
然而隨著時間發酵,狀況正在逐漸向不利于玩家的那一方傾斜。
蕭霄被熏得頭直發暈。秦非的神色已然又一次冷淡下去:“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覺得這一點也不好笑。”他說的可是大實話。
雪地中,玩家們沉默地收起睡袋和帳篷。“夜間巡邏守則第一條,保安的職責是為居民解決一切突發問題。”
應或的粉絲則在光幕那頭捶胸頓足:他抬頭望向山崖, 分明看見那道一模一樣的身影還在向下爬, 已經十分接近峽谷底部,馬上就要落地了!
(ps.破壞祭壇!)他不是還戴著頭套嗎?為什么那氣流的觸感卻那么清晰!這個任務……好像也不怎么難嘛。
作者感言
然后他就聽秦非道: